第一三一四章 卷尾(2 / 3)

“我認為這個時候我們見麵並不是一個好主意。”,艾瑞克穿著正裝帶著墨鏡站在墓地中,他麵前的墓碑上有一張相片,相片中的人看上去有些蠢,在相片的下麵寫著一個叫做“安普”的名字,以及他的生卒時間。

杜林就站在他的身邊,也看著墓碑,以及墓碑下麵放著的一束鮮花。

在他漫長又不那麼漫長的生命和記憶中,安普是為數不多形象非常鮮明的人,能夠一而再,再而三的給自己找麻煩,甚至是死了之後都不願意放過自己還要給自己找麻煩,這樣的人是杜林在兩個世界遇到的唯一一個。

他是一個非常忠於自己工作,有職業道,有操守,有原則和底限的人,對於這種人杜林非常的敬佩,但也隻限於敬佩。

他知道自己成為不了這種人,這種人也永遠都不能夠站在權力的巔峰,因為政治永遠都不會幹淨,對於這種黑白分明,有著幾乎如同道德潔癖一樣的蠢貨,他們要麼被整個政治舞台氛圍所排斥,要麼就被徹底的吞噬。

來墓地見艾瑞克,順便祭拜一下安普,一舉兩得。

杜林沒有答話,這讓艾瑞克有些無奈,他從話裏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擊斃本,在轉身的瞬間塞進杜林的口袋裏,然後朝著門外走去,“東西我都寫在筆記本裏,看完之後我建議你最好燒掉,還有最近一段時間不要聯係我,我正在接受審查。”

麵對杜林沒有任何恐嚇的威脅艾瑞克最後還是慫了,他按照杜林的吩咐申請了單獨提審皮特,經過大概一周時間的批複他獲得了這個機會。

他本以為這會是非常困難的提審,皮特在軍情處並不配合審訊工作,即使上了一些措施,也不能夠從他的嘴裏撬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他似乎非常準確的把握了自己現在的立場和定位,隻有他有需求的時候,他才會主動供出一些內容和證據,以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香煙、酒水、各種享受用的東西,甚至是女人。

艾瑞克做好了拿不到任何線索的打算,但是當他提出這是杜林要求的——杜林告訴他如果問不出任何有用的東西,就提自己的名字,結果皮特直接把和霍姆斯有關的該的不該的都了。

這也讓艾瑞克認識到了一個問題,杜林遠比他想象的要可怕的多,至少在皮特這位土神教神使的眼裏,整個軍情處,都比不上杜林這個名字更具有威懾性。

也正是因為他拿到了一些額外的“報酬”,讓軍情處的高層非常的關注他,提前開始對他進行新一輪的審查工作,如果審查工作能夠通過,晉升上校基本上沒有任何的問題。

在墓地待了一會,看著安普那張蠢到家的臉,杜林突然覺得有些有趣,也許在很多年後安普的事跡會被人們發掘出來,也許今杜林他所做的一切,都將會成為未來成就安普的鋪墊。

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堅定不移要把自己法辦的蠢貨,杜林也轉身離開,一邊走,他一邊拿出筆記本,看著上麵的內容。

在皮特交代的一些事情中,伍德蘭特州遠比人們想象中的要差很多,各方麵的,特別是精神需求方麵。

輕重工業的城市中機械和鋼鐵森林成為了唯一,絕大多數的人們都擁有一份高重複度高疲勞度的工作,他們被工廠壓榨的不僅隻是勞動力,還有精神力。

日複一日簡單重複機械化的工作讓他們的靈魂更加的放空,這種灰色沉重的社會色調逐漸從社會底層開始向社會高層影響。

入眼都是麻木的人群,整個州看上去工業發達欣欣向榮,可實際上社會問題也一樣的凸顯,比如居高不下的自殺率。

伍德蘭特州的自殺率在整個帝國名列第一,每個月都會有數百甚至更多的人選擇各種方式來結束自己短暫的生命,灰色絕望的氛圍讓很多人失去了努力的方向,似乎人們活著就是為了不知疲倦的工作,以及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重複。

在這種情況下,土神教在伍德蘭特州的分部發展的不錯,各種新鮮刺激的東西就像是在黑白世界裏滴落的一滴彩色水珠,一瞬間暈染開了五顏六色的鮮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