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是一句病語,霍姆斯從來都沒有覺得杜林就一定不如自己,他一直都認為杜林是一個了不起的年輕人,因為並非每一個年輕人都能夠娶到提馬蒙特家族的女孩,也不是每一個年輕人都可以在三十歲之前做到州長的位置上。
但杜林做到了,他沒有依靠其他人的幫助,隻通過自己的雙手做到了。
越是實幹家越是懂得這種人的可怕,霍姆斯非常警惕杜林,可沒有想到,他還是瞧了杜林。
從舊黨方麵打開局麵顯然是超出常規的方式,但是這招很有效,新黨和舊黨鬥了這麼多年,可以大家早就知根知底,都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現在杜林通過了抱團的方式鏟除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之間薄薄的一堵牆,這對新黨舊黨的中下層官員吸引力非常的大。
過去的敵人現在一下子可以變成朋友,彼此不需要因為立場的不同在電視上打出狗腦子,他們可以正大光明的坐在一起討論如何對付工黨和帝黨的人。
大家鬥了三十年,也許一種似是而非的友情,早就超越了敵對的立場滋生在彼此的心中。
除此之外,結合兩黨的政治力量就給了大家更多的遐想空間,在政治上一加一未必就一定要等於二,也有可能會大於二。
如果能夠證明在四年後的換屆大選中杜林提出的更優者上能夠有效的遏製工黨與帝黨在政治方麵的奪權行為,那麼舊黨和新黨的“兩黨製”又會回歸。
兩黨完全有資格關起門來玩這場權利遊戲,采取輪換製度牢牢的把持住帝國最高的權柄,已達到長期掌權的目的。
普通人隻看見淺顯的東西,但是那些玩了一輩子政治遊戲的人,卻看見了更加有趣的畫麵。
工黨和帝黨把帝國的政治格局一切為四,杜林卻出了一招,把四變回二,不得不這個年輕人的腦子就是與眾不同。
已經讀懂了杜林想法的霍姆斯意識到自己已經輸了一局,有了杜林這場發言,他就能夠得到更多人的支持,他這是在為新黨兜底,而且還有很大的可能會成功,隻要他成為新的副主席。
想來想去,霍姆斯歎了一口氣,吩咐道,“我聽鮑沃斯先生的值班秘書曾經報過警,現在她人在哪裏?”
他的秘書翻了翻筆記本,搖了一下頭,“我們沒有這方麵的情報。”
“找到她……”,霍姆斯指了指秘書,“我懷疑她知道一些什麼,而且好像有人在鮑沃斯摔下來之前,杜林曾經拜訪過他?”
“如果有,那麼那個女孩一定知道一些什麼,盡快把她控製起來,我們需要她一些對我們有用的話。”
他著深吸了一口氣,“另……”,他突然閉上了嘴,擺了擺手,“先去做事吧。”
看著秘書離開之後他歎了一口氣,本想出一些髒招去找杜林的麻煩,但他又放棄了。
杜林一點也不像是一個二十多歲,出身農夫家庭的年輕人,他比那些大貴族家庭玩弄了一輩子政治的老骨頭還要奸詐狡猾,還要心翼翼。
很多年輕人在他這個年紀有他十分之一的能耐就已經螺旋升了,可看看杜林都做了什麼,除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指控之外,居然找不到一丁點直接的證據證明他做過任何一件壞事。
哪怕是幾分錢的稅,他都沒有漏過,並且都有著各種完稅憑證證明自己繳納過稅收,除此之外他還經常報警,他就像是一個不會錯的人,不給別人任何一丁點的機會。
動用沒有根據的輿論衝擊杜林未必是一個正確的方法,一旦給杜林找到反擊的角度,之前對他的傷害很快就會變成人們對他的補償,這個混蛋非常會利用社會輿論的內疚心態為自己爭好處。
一時間霍姆斯反而感覺到有些棘手,杜林滑不溜秋的居然還真抓不住他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