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死了,趕緊給我把這一身煙味洗掉!”徐漠嫌惡地拽著薑沅君的手往他那邊走,力氣很大。薑沅君給他拖得踉踉蹌蹌地,差點沒跌倒。她一邊掙紮一邊說道:“我就在這邊洗,好了過去,你那邊我就放了一件浴袍,早就該洗了。”
“要什麼浴袍,反正要脫。”徐漠眼皮都不眨一下,薑沅君身不由己地被拖進了他那套房子的主衛間。每次看到那大號的浴缸,薑沅君心裏就發怵。在這浴缸裏,她可是沒少被徐漠折騰過。今晚她不幸惹惱了徐漠這瘟神,隻會被變本加厲地折騰。
徐漠利索地甩掉外麵的衣裳,回頭見薑沅君木呆呆地站著不動,臉色越加陰沉,冷笑道:“怎麼,自己不脫是等著我來幫你?”被他森寒的目光盯著,薑沅君不禁打了個寒噤,手指自發地解起了風衣扣子。
分開十來天,徐漠很是生龍活虎,好不容易結束後,徐漠很快就閉眼睡了。薑沅君等這瘟神睡沉了,才小心翼翼地拿下他搭在自己腰間的手,套上浴袍,輕手輕腳地起身。身上粘粘的,不衝洗一下,薑沅君是睡不著的。
洗了個熱水澡,薑沅君也很快睡著了,然而約莫三點多鍾的時候,卻被鬧醒了。
“血……好多血……救命,姑姑,快來人……”徐漠聲音驚惶,語無倫次地,人卻沒有醒,一雙手胡亂揮動,力度很大。薑沅君雖然離他較遠,但這人長手長腳地,薑沅君給他啪地一家夥打在了頭上,猜都猜得到她之前是被徐漠生生打醒的。
薑沅君下意識地伸手過去想推醒他,但手跟著就縮回了。徐漠從來都是一副高高在上凡事都在掌控之中的模樣,說起話來不疾不徐,這會子卻這樣失態,顯然是做噩夢了。
壞事做多了,夢裏都不得安生。又是血又是救命地,莫非是夢到自己被人追砍?不知道夢裏那位除暴安良的大俠是何模樣,可惜不能進入徐漠夢中現場,不然薑沅君一定要好生表達一下自己對那位好漢的膜拜之情。
快意地撇了撇嘴,薑沅君輕輕地將身子往床邊上又挪了挪。難得看到這瘟神狼狽痛苦的模樣,她若是不小心將人給驚醒了,豈非變相解救姓徐的於水火之中。
薑沅君有些神經衰弱,夜晚睡覺中途醒來,往往很難入睡。她睜大雙眼看著窗外歎氣,不用說明天鐵定要頂個熊貓眼去學校了,叫劉婧那女人看到了,少不得又是一通念叨。
薑沅君正胡亂想著心事,徐漠自己卻將自己鬧醒了。他翻身坐起靠在床頭,沉默片刻後,冷聲道:“別裝了,我知道你醒了,給我倒杯水。”
薑沅君心裏窩火,卻隻能認命地起身開燈,慢慢走到外頭倒水。她自己也覺得嘴巴有點幹,就先給自己倒了一杯,可她才喝了一口,裏頭徐漠就在不耐煩地喊:“快點,磨蹭什麼!”
薑沅君磨了磨牙,不敢拖延半分,趕緊端著兩杯水回到臥室,將其中一杯放在徐漠這邊的床頭櫃上,自己喝起了另一杯。
徐漠正閉著眼睛輕輕按壓著太陽穴,額頭的冷汗在燈下泛著光。聽到水杯擱下的聲音,他倏然睜開眼,卻不是看向水杯,而是盯著薑沅君,目光凜冽。
這人喜怒無常,經常是前一刻還風和日麗下一刻就狂風暴雨了。得虧他是男的,不然薑沅君都要懷疑他是不是來大姨媽或者更年期提前了。
此刻薑沅君被這貨這鋒利如刀的眼神看得背膛心發涼,不知道自己哪裏又惹得這瘟神不高興了。好在徐漠跟著就移開了目光,伸手拿過玻璃杯。
薑沅君不禁暗鬆了一口氣,等他喝完水後,鼓足勇氣道:“那個,我明天還要上課,不然我回那邊屋裏去睡?”徐漠頓了一下,放下杯子看著她,嘴唇抿得死緊,一言不發。
理智提醒薑沅君不要再說了,可情感上又不甘心就此放棄,於是她又硬著頭皮道:“那個,你也知道學校不比你們公司,我們曠班或者遲到,就會丟下幾十號學生沒……”
薑沅君這邊陪著笑臉,徐漠的神色卻驟然變冷,薑沅君汗毛倏地豎起,忙訕訕地道:“呃,當我沒說。”她說完飛快地走到自己那邊,放下空了的玻璃杯,戰戰兢兢地躺下。
然而她的身子還沒躺平,徐漠就撲了過來。這人個子高,身板又健碩,薑沅君被他壓住,根本動彈不得。
薑沅君後悔得腸子都青了,心說自己怎麼就那麼嘴欠呢,她要是不多嘴,又怎麼會激怒這人,這下好了,又要承受一輪折騰了。
薑沅君正自懊悔著,徐漠的大手卻忽然大力扼住了她的脖子,薑沅君霎時覺得呼吸困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