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頭長輩們方城鏖戰正酣,孩子們則在二樓燕燕的書房看書,徐漠趁機對薑沅君使了個眼色,薑沅君過去低聲問他做什麼。徐漠道:“跟我上樓,有東西給你看。”
樓梯上薑沅君問是什麼東西,徐漠卻賣關子說你看了就知道。薑沅君以為徐漠會帶自己去他的房間,結果徐漠到了二樓走廊,聽到孩子們在燕燕房裏打鬧的歡笑聲,眨巴了一下眼睛,道:“我記錯了,那東西在三樓放我和大哥小時候東西的房間。”
薑沅君不疑有他,乖乖地跟著去了三樓,誰知這家夥到了三樓,根本沒有進那所謂的堆放他小時候東西的房間,而是將薑沅君一把拉進了薑沅君之前住過的那間客房,抱著她在她耳邊嘿嘿地笑:“老婆,老婆,你還真好騙。”
薑沅君這才知道上了當,在徐漠身上捶了一拳,羞惱道:“你這個家夥,你說你能不能有點出息,每次都這樣。”
徐漠攔腰抱起薑沅君,理直氣壯地道:“老婆你怎麼能怪我呢?誰叫你不肯住這邊,害得老公每天晚上孤枕難眠。這事兒嘛,嘿嘿,它就跟那治水一樣,堵不如疏是吧。”
事畢,薑沅君擔心老人和孩子看不到他們人,會上來找,催促徐漠趕緊下去。徐漠卻懶洋洋地道:“急什麼,老公帶你上來,其實是真的有東西給你看的,跟我來。”
這家夥會給自己看什麼東西,還這麼神神秘秘地。薑沅君好奇地跟在徐漠身後到了三樓的雜物間,隻見徐漠打開箱子翻出一個相冊來,然後飛速翻到一頁道:“看,這是什麼?”
照片上是三個孩子,兩個男孩一個女孩,女孩約莫四五歲的樣子,男孩一個瞧著十來歲,另一個大約六七歲,薑沅君仔細看了一下,驚道:“這,這不是我小時候嗎?這個板著臉的男孩兒是你吧,這個是哥哥。可是,我們小時候還一起照過相嗎?我怎麼一點都沒印象?”
徐漠笑了笑:“你那時候年紀小,哪裏能記得。那次好像是康寶想吃冰激淩,可趙振華不答應,你就說你要吃,還非要哥哥帶著不要大人跟著,趙振華拗不過你,隻好讓康寶帶著你去冷飲店。正好我也去了那家冷飲店,然後就遇上了。
我記得那時候康寶驚喜地帶著你跑過來非要和我坐一起。我不想跟你坐,厭煩得要死,可大庭廣眾之下,又不好喝罵你一個小孩子,隻好臭著臉答應了。偏偏你這個沒眼力的小蠢貨還跟著康寶那小子一口一個‘二哥’地叫,惹得鄰座阿姨以為你是我妹妹,笑著對我說‘你們家大人真會生,兒子長得俊,女兒更是漂亮’,我真是別扭死了,心裏暗罵‘誰要這小狐狸精妹妹’。”
當年竟然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嗎?薑沅君心裏吃驚,嘴上卻哼了一聲:“我也不稀罕你家夥做哥哥!也是我那時候年小不懂事,要是現在,誰對我那麼臭臉,我保證離他遠遠地。”
徐漠忙抱著薑沅君笑道:“老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何必為此生氣。再說你如今不是成了我的妹妹了嘛,情妹妹,老婆妹妹。”
“還情妹妹,你當這是演戲呢,肉麻死了!哎喲,我雞皮疙瘩都出來了。”薑沅君嫌惡地推徐漠。徐漠被她的反應逗樂了,變本加厲,故意怪聲怪氣地湊攏道:“乖乖情妹妹,來給情哥哥香一個。”說完抱住薑沅君連親了幾口。
“敗給你了。”薑沅君白了一眼過去,然後指著那照片道,“可是老公你說了半天,也沒告訴我這照片是什麼時候照的。”
徐漠不好意思地笑:“說了半天跑題了。這不我們吃完出來,在門口碰到爺爺一個下屬,正巧他脖子上掛著相機,然後康寶就請人家給我們照相,我哪肯和你一起照,無奈康寶死命拉著,我隻好勉為其難地答應了。後來人家把照片洗了兩張送到我手上,我看著有氣,撕毀了一張。這張本來也想撕爛,可又怕康寶回頭找我要,我拿不出,就留下了。後來康寶沒找我要,我學習一忙就把這事忘記了。出國後這相冊一直沒翻過,所以這照片竟然保留到了現在。”
薑沅君道:“難怪我和哥哥笑得像個傻子一般,你卻拉著個臉,好像誰欠了你錢似的。你還別說,這照片抓拍得很好。回頭我拿去請人家處理處理,把你這張晦氣臉去掉,單留下我和哥哥,那就完美了。你也知道,我媽那會兒因為怨恨趙振華狠心,又怪我這個小掃把星害得她闊太太夢碎,把我小時候的照片大多都給撕爛了,僅留下有限的幾張,這張我翻印一下,還是很有紀念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