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詩曼泣不成聲,楚浩軒的心也在疼痛,但是話他還是要說,他寧願自己做那個殘忍的人,“傻女人,既然你的心裏是這樣想,你又何必在我這個知情人麵前偽裝著自己的情緒?又何必要將我這個唯一可以對你安慰的人,置之自己的世界之外?”
林詩曼搖頭,聲音哽咽道:“不是的,你想錯我了,我並不是要將你置於自己的世界之外,我隻不過是……”
“我知道你的想法。”楚浩軒打斷她的話,“我知道,我也明白,你說過的,你不需要有人可憐,也不需要有人因為可憐而對你進行安慰,好,我不去可憐你,更不會安慰你,但是我也希望你知道,你這樣子對自己,讓我很心疼,我有的,隻是心疼,是心疼,你明白嗎?”
林詩曼定定的看著說著這樣話的楚浩軒,她紅腫的雙眸中,楚浩軒的臉被淚水一再的模糊著,他說的沒錯,得知這件事的人雖然不多,但是隻有楚浩軒最能夠了解她的傷悲,心疼她,卻又如此不避諱的直言說出的,也隻有楚浩軒一個人而已。
在她的世界裏,就連朝夕相對的莫亦寒,也依然對林詩曼帶著戒備,而沒有完全表現過如此的直言坦白。
那一次在書房發生的事,經過此時此景,也讓林詩曼突然在心裏揣測,那一切,到底是真還是假?為什麼當時是那樣真實、那樣觸動自己的心,而此時想起,卻又虛幻的猶如在雲端,讓心底那麼的疼?
話說到這裏,楚浩軒別過臉去,他將視線分離,將眼底的情緒隱藏,林詩曼無言的哭泣,許久,淚水似乎得到了很好的釋放,心底也感覺開敞了許多,淚漸漸收起,啜泣也越來越小,給了她足夠的時間收拾著自己的情緒,現在也是時候離開了。
楚浩軒慢慢轉過身,用自己已經平複的情緒和眼神看著林詩曼,“來過了,心裏也有了肯定,時候不早了,我們走吧。”
“嗯。”林詩曼輕輕點頭,即便心裏有多少不舍,此時她還是要回莫家,看著楚浩軒率先離開,林詩曼帶著眷戀、帶著依依不舍,幾乎一步三回頭的,跟著楚浩軒的身後離開了這裏。
坐在車裏,林詩曼始終沒有說話,楚浩軒開車一路下行,很快,便離開了華溪山,離開了東德大街的地界,因為他知道,過多的停留,隻會讓林詩曼心裏更加徒增傷悲而已。
大概情緒帶動的波折太大,林詩曼明顯感到自己有些疲憊,她輕歎口氣,身子有氣無力的倚靠在座椅上,頭微微側著,視線雖然看著前方,卻不知道自己在看些什麼,似乎一切都是那麼的模糊不清晰。
行至一個路口,楚浩軒將車停下,解開安全帶,一邊開車門一邊淡然道:“下車吧。”
“嗯?”林詩曼收了神,不解的看著楚浩軒,見他走到路邊冷飲店,坐在室外的涼傘下,林詩曼心裏明白了,楚浩軒是要給自己調節情緒的時間,於是也下了車,走過去坐在他對麵。
“想吃什麼?”楚浩軒一邊有意無意的翻看著冰點譜,一邊問道。
“隨便吧。”林詩曼想也沒想的回答,確切的說,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吃什麼,在“雁盞倫”這麼多年,林詩曼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種路邊冷飲屋的冰點,更不知道都有什麼種類,而“雁盞倫”那種地方的自製的冰點,想也不用想,在外麵是見不到的。
聽著林詩曼的回答,楚浩軒笑了,轉身對一個長相甜美的服務員道:“來兩份‘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