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經說出口了,你什麼時候能還我自由?”林詩曼狠心說出話,卻沒有轉身,她沒有辦法麵對莫亦寒。
“這麼急嗎?就連一天都不想再留下?”說著話,莫亦寒的雙手已經握成拳狀。
“嗯,不想再陪著你,走完你說過的那些人生,我們之間所有的交集也當不存在吧,分開之後,最好不要再回首,哪怕是心有了疤痕,也不要用你的手指去反複輕觸,可以嗎?”
“你……”莫亦寒關節咯吱的響,他深吸口氣,努力平複著心底的氣息,他怕自己控製不住,出手傷害了這個被他認定為可惡的女人。
“你放心,我會把那些傷痛靈魂的痛慢慢緩解,我不怕告訴你,那是我的真情,既然你不珍惜,就當做遊戲一場,我……不會再當真,會全部忘記。”
“那你送我走吧。”咬牙,說出更加決絕的話,林詩曼的眼中,已經控製不住的落了下來,她的視線變得模糊,抬起手背狠狠地擦了下,那清晰的一瞬間,仿佛濃霧全部散去。
這條路,走的是那樣辛苦,林詩曼與莫亦寒走到今天,就好似南柯一夢,夢醒了,繁華過後是無盡的落寞與悲哀,好似在嘲笑她一直以來對於莫亦寒的感情,就是可笑的癡心妄想。
感情,猶如指尖的流沙慢慢消逝,無法再挽回的關係,哪怕有緣相遇,此時也無緣相守,這段感情,她雖希望相憶,也要強迫全部抹去,因為留下的痛,會讓她肝腸寸斷、徹底窒息。
“好,你要走,真的很簡單,我們沒有登記結婚,你隨時可以離開,我不會再禁錮你。”莫亦寒點頭,隱去眼底的哀傷,跨步幾下來到林詩曼麵前。
林詩曼心裏一驚,連忙又轉身,但胳膊卻被大力的拉了過來,她慶幸此時是黑夜,可以掩飾她已經紅腫的雙眼。
“你何必要這樣躲著我,我已經答應了送你離開,說吧,你要去哪裏?”
“去哪裏?”林詩曼心底一沉,無限的悲哀與憂傷,一股腦兒的竄向她的透頂,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也沒有地方可以去。
“你……送我去……”心裏猶豫著,實在想不到要去哪裏。
“要會‘雁盞倫’嗎?”看出她的未知,莫亦寒居然露出一抹嘲笑,林詩曼猛抬頭,這才對上他的眼,雖然是黑暗,但是那抹嘲弄的笑,卻深刻的烙印在她眸底。
“是啊,你沒有地方可以去,當然要回‘雁盞倫’,妓.女永遠都是妓.女,給你優越的條件,給你愛情,給你莫氏集團董事長夫人的名號,這些你都不要,寧願去做千夫身下的玩物。”
“你又何必要這樣說我,難道刺.痛我的心,就會讓我改變主意留下來嗎?”林詩曼悠悠的聲音,在黑暗中宛如歎息。
“如果說,傷了我的心,就可以讓你心裏覺得舒服一些,那麼你盡管這樣說我好了,事情是我做出來的,我甘願接受。”
一聲清冷的哼笑,莫亦寒鬆開抓著林詩曼的手,“今天就算了,你住在這裏,不過你放心,隻要一天,明天我會放你走,說到做到。”說說完,莫亦寒轉身離開了房間。
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帶著幽暗消失在眼前,林詩曼才終於放開了自己內心的拽緊,她的腳步倒退著,最終無力的跌坐在床上,抬起雙手掩麵哭泣,收養掩蓋著哭聲,還是不想讓莫亦寒聽到,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心裏到底有多難過。
走出房間,確定沒有視線還能看到自己,莫亦寒快步走出別墅,來到外麵,一拳砸在牆壁上,手上傳來的痛,也及不上他心底的痛來的強烈。
“就算要離開,至少又要讓我給你安排一下才行,‘雁盞倫’那種地方,我怎麼忍心能讓你再次回去,可是曼曼,為什麼你一定要離開我?到底是為什麼?”
緊握的拳,一下一下的狠命砸著,手指上的皮膚已經血跡斑斑,但是這一切,還無法揮發掉他內心的鬱結。
過了許久,帶著情緒難平的氣息,莫亦寒拿出電話,努力讓自己聽起來與平時無樣,撥通了他私人秘書的號碼。
孤寂的夜,兩個人雖然同在一個屋簷,卻好似遠隔天涯,輾轉反側,終於挨到了天亮。
聽見車響離開的聲音,林詩曼一.怔,猛地起身從床上跳下去,快速幾步來到窗前,莫亦寒已經開車離開,隻在她的眼底留下那麼小小的一個點。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又反悔了嗎?還是像昨天那樣,再次出去買醉?”
心底自問,雙手置於身前交握著,在不停的為莫亦寒祈禱一般,“老天,不要讓他再這樣繼續下去,這不是我想看到的,莫亦寒,你不能這樣……”
突然又一個黑點從遠處向這邊漸行漸近,“難道是他又回來了?”無法控製心底掩飾不住的欣喜,林詩曼似乎沒有發現,自己唇角微微上揚的弧度,但是當車開進別墅院裏,才像是一盆冷水婆醒了她一般的回過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