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雨之前那一聲聲慘叫,像鬼魅哀號一般,仍然在林詩曼耳邊盤旋,眼睛似乎逃不開魔咒一般,死死的盯著她那緊閉的眼,林詩曼甚至產生一種幻覺,那雙眼,突然驀地睜開!
圓瞪著血紅眸子,狠狠地瞪她,慘叫聲也仿佛在對她說:“林詩曼,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逃脫我的手掌心嗎?我會帶你一起,會讓你和我一起做伴!”
“不……”
林詩曼搖頭,腳下一軟,身子差點癱倒,幸好有身邊的楚浩軒扶著她,感受到林詩曼的害怕,楚浩軒強行拽著她轉身,將林詩曼的頭按進自己懷裏。
“傻瓜,讓你別看,你偏偏不聽話。”楚浩軒埋怨道。
“對不起,我沒有聽你的,對不起。”
林詩曼顫抖得不成樣子,她不住的對楚浩軒道歉,看似有些失去的重心一般,但是楚浩軒知道,這是林詩曼在後悔她沒有聽楚浩軒的話,因為各種擔心,非得要看那麼一眼。
“我們回去吧。”楚浩軒緊摟著顫抖的不成樣子的林詩曼,向人群外走去。
在他們即將離開這裏時,林詩曼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莫亦寒,不知是因為心意相通,還是其它緣故,恰巧此時,莫亦寒也回頭看了她一眼。
四目相對,林詩曼一顫,那雙眼裏,充滿了不知是何的複雜情緒,有著對林詩曼的深深不舍,還有他的怨恨,以及因為慕思雨的離開,而填充的惱怒,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可惜。
想要駐足,但是林詩曼沒有那麼做,她不會再做讓楚浩軒擔心的事,盡管心裏真的很放心不下莫亦寒,但是現在留下,並不是最好的時機。
“莫亦寒,對不起,讓你孤單於此,真的很抱歉。”
帶著深深地愧疚,這是林詩曼長久以往對莫亦寒的感受,因為從一開始,她就是一直用欺騙的身份接近莫亦寒,直到現在,也根本沒有讓他知道分毫有關於自己的事。
莫亦寒定定眼神的看著他們離去,看著心愛的人慢慢消失在眼前,而自己的誘餌,卻已當街橫死,莫亦寒的心緒,此時十分煩亂,他不愛慕思雨,他利用慕思雨,但是當慕思雨真的死在眼前,各種糾結,讓莫亦寒有些透不過氣。
輕輕抱起慕思雨,從她被甩出的那一刻起,莫亦寒就已經知道,慕思雨沒得救了,果然,現在的她,沒有了飛揚跋扈的囂張氣焰,腦中也回想起最初與慕思雨的相遇,以及他們之後的種種場景,她最初因為相似的容顏、不同的脾氣秉性帶來的那一刹的心動。
“對不起,我並不是想要讓你死的。”莫亦寒在心裏,對慕思雨道歉。
“就算隻是把你當成替身,隻是一個寄托,就算真的對你無情,我不想讓你死,卻無情的拿你做了誘餌,你也是有著可憐身世的人,我本不該如此對你,卻已經將事情做盡,現在再來說那些,根本毫無意義。”
莫亦寒抱著慕思雨站起身,走出人群,在人們的詫異不解的眼神中轉身,突然麵對一條生命的消逝,麵對一個死人,大家紛紛避瘟神一樣躲開,誰都不想沾染上身,盡管剛剛那個人還在活蹦亂跳。
之前也不知是那個賓客報了警,隻是不大一會兒的功夫,警車就停在了這裏,莫亦寒似乎在等著警車的到來,他隻是把慕思雨放進自己車裏,然後站在外麵等待,一雙原本深邃的雙眸,此時寫滿了空洞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