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亦寒雖然未作答,但是林詩曼,卻已經從他那抹帶著絕望與空洞的大眼睛,她竟然因為這個,變得如此沒有尊嚴,於是低頭道:“對不起,我……不打擾你了。”
林詩曼低聲說著,她知道自己的話,會讓莫亦寒如何認為,更不奢望他會接納自己,但是這種冷冰的寒意,卻讓林詩曼感到心底無比沉重。
她隻不過隻想多看看,想要確定一下,得知莫亦寒安好,她也就放心了,但是心底裏受到的傷害,卻也讓林詩曼明白,莫亦寒真的開始放手她了。
莫亦寒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祈求,要想再回到他的身邊,恐怕是難上加難,亦或者像今天這樣,即便帶著理由,他也未必會再接受。
“對不起。”再次討厭,林詩曼別過臉,不去看莫亦寒,隻是那麼幾秒鍾,她突然從莫亦寒身邊快步走過,向宅子外走去。
“曼曼……”
隨著林詩曼的離開,莫亦寒猛地轉身,看著林詩曼走遠的背影,他卻隻是把那個名字裝在心中,沒有表露,深深的隱藏,在他剛剛那樣冷對時,就已經在後悔,在心疼,卻也隱去了見到她時,那一刹間的欣喜,變得冰冷。
“曼曼,我……不能留你,因為,你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她,那種感覺,即便是帶著欺騙,也讓我那樣的不忍不舍,然而現在,你卻已經永遠走出我的世界,走出我的心。”
莫亦寒在心底憤恨著自己,一拳砸向門框邊,那種十指連心、似乎骨頭斷了般產生的疼痛,卻怎樣都無法匹敵。
林詩曼衝出莫家,在莫文良在她身後喚著的同時,林詩曼頭也不回的,向銘德山下方向跑去,不知跑出多遠,似乎已經看不到莫家,她才放慢了腳步。
手下意識的捧向小腹,林詩曼臉上唰的一變,“我真是該死!竟然忘記了孩子,還要這樣在雪天裏跑著!林詩曼,你……到底要怎麼辦?難道說,在孩子出生時,也沒辦法讓他們好好地看看自己的父親了嗎,心底無比寒涼。”
一步一個拖拉的腳印,林詩曼獨自依然,慢慢向銘德山下走去。
站在銘德山入口出,林詩曼感到迷茫,她是想要跑去楚浩軒商業街的店麵,但是又因為離莫家那麼近,她的心真的受不了,最終還是選擇了下山。
“我要何去何從呢?”雙目帶著茫然神色,一輛計程車以為她要坐車,嘎的一下,停在了林詩曼的麵前。
“呃……不好意思,我不乘車。”林詩曼回過神,連忙擺手解釋。
但是當司機準備開車離開時,她有突然叫住了司機,“等……等一下,我要去個地方!”
車又停了下來,林詩曼坐進車裏,“師傅,麻煩你,去息園。”
司機稍稍一怔,很顯然,他很詫異這樣的天氣,一個看似茫然的女子,居然要去那種地方,但是僅僅那麼幾秒鍾,司機又恢複神色,笑了笑,點頭應允。
車開了,林詩曼依靠在車後座,一雙眼睛緊盯著車窗外,她神色有些疲累,身心也感覺十分負擔,很壓力,真的很倦怠。
內心深處在渴望見到父母,眼前不知覺得,浮現出了兒時對於父母記憶的畫麵,不知何時當車停下,司機對她說到地兒了,林詩曼才又回過神。
“謝謝你,師傅。”林詩曼給了錢,她下車,向息園裏走去。
經過暴風雪洗禮,沉浸在一片寧靜之中的息園空無一人,因為沒有行人走動,雪地裏,都是原始違背踩踏過的完美形態,樹上偶爾飛出幾隻不知名的小鳥,在雪地裏撿食。
按照上一次林詩曼來過之後的記憶,她在茫茫碑海中,尋找著自己父母的墓碑,終於,在眾多墓碑中,她見到了那兩個人親切和藹態度的笑臉。
“爸爸,媽媽!曼曼看你們了!”
林詩曼快步過去蹲在墓前,手指輕撫照片上兩個人,眼淚就止不住的滾落下來,“對不起,這麼久,我才又來看你們,讓你們孤單,真是很抱歉!”
林詩曼本不想哭,也曾在心裏千萬次的告訴自己,一定要笑著讓父母見到,但是卻在到達這裏的一瞬間,根本就沒有辦法掩飾自己的情緒,更不可能讓有笑的理由,至少現在,連唇角微微上揚這樣簡單的事也做不到。
她許多許多的話要說,盡管那兩個人已經聽不到、看不到,但是林詩曼還是在訴說著,她不想再給楚浩軒增加負擔。
有些話,林詩曼不知怎樣對莫亦寒講,於是那樣憋在心裏,時間久了,也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林詩曼的眼淚,像是黃河之水泛濫,大江大海決堤,無法控製的大哭特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