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帶私逃(二)(1 / 2)

被我這一驚一乍嚇過之後,這位完顏大叔臉上的表情真的很有意思,先是錯愕的表情一閃而逝,隨即換上嚴肅表情,這變臉的速度比川劇還快!我知道他努力讓自己嚴肅起來些,但那眼角微微抽搐卻泄露了他此時的心情。

看著他,我暗笑不已,輕揚起嘴角。這老頭真逗!說實話,我就是故意的。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特意強調他的姓氏,但不可否認,這完顏二字卻是讓我的心輕輕的一動,一抹靈思閃現,卻沒能抓住。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我自己都覺得有些莫名。不過話說回來,如果這位大叔姓完顏又恰巧叫洪烈的話,我倒是要以考慮做他的幹女兒。哈哈~~~隻是會有這麼巧的事嗎?答案隻有一個:不可能。

不知道這位大叔暗地裏做了幾次深呼吸,才忍住沒對我發火,但是他死盯著我的眼神卻讓我感到有些發毛。最後他終於在幹哼了一聲後,咬牙說道:“丫頭,我再重複一次,從今天……不,是從此時此刻開起,你就是我完顏羅察的女兒,完顏燁兒!其它的咱們以後再說,明白嗎?”說罷他甩袖就走。

我怎麼能讓他就這麼離開?!他走了我這一肚子的問號要誰來為我解答?

“誒,我說大叔、大叔!你等等!”我開口他停住了腳步,但他回頭狠瞪我的眼睛裏滿是赤/祼/祼的指責,好像在控訴我是個不孝女一樣,瞧得我那一腦門子汗。於是,我迫於壓力,隻得改稱他為阿瑪,“好吧,先叫你一聲阿瑪……不過你還真是奇怪呐。以你的官位,想認個女兒別人還不排隊的往府裏送,為什麼一定是我呢?”

完顏大叔白了我一眼,道:“還不是因為你的臉!”

他語焉不詳地口氣配上那頗為無奈又很無力的表情,讓我有些唏噓,不自覺地撫上自己的臉,反問:“我的臉?”撫上自己的臉,這東西一直都挺平凡的,是掉在人堆裏立即就找不到那種類型?難道它也會惹禍?

“嗯。”他點頭,“我還有事,改天再詳細說給你聽。”這次,他轉身立即就離開,再也沒有給我叫住他的機會。

完顏大叔走了,丫鬟青韻也沒再回來。我獨自在屋裏捧著水盆不停的照啊照。可左看看右看看,怎麼也看不出我的臉有什麼與眾不同。難道我的長像和那個原來的完顏小姐真有像到讓人分辯不出來地步??

“唉!”歎了口氣,我將水盆放下。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困擾我的問題已經多到快讓我的腦袋當機了。先有之前那莫名的綁架事件,再有現在的烏龍認女事件。還有那幾個‘布、克、什’是誰,他們口中的主上又是那位,以及完顏大叔認我為女的目的又是什麼?一個問號接著一個問號,哪個都想不明白。

茫然地望著窗外,不知道遠在衡陽的星野、英格他們會不會因為我的突然消失而著急,還有文軒他……一想到他,我的心不由得一痛,我是不是傷到他了?我的離開對他來說也許是件好事。

困惑中,日子還是一天接一天的過著,轉眼已四十三年十一月,又是一年雪花飄灑的季節。雖然許多問題依然沒有答案,但是我卻沒有時間再去想它們。因為我這個冒牌大小姐的生活完全被閨秀課程給排得滿滿的。琴、棋、書、畫、女紅、禮儀……凡是大家閨秀必須掌握的,全是我必須要學的!

其它的還好,最近也隻是半天,唯獨這個教禮儀的嬤嬤,她全天候二十四小時跟監,無時無刻不在說教——

“小姐,坐要有坐相,不可以這麼歪著!”

“小姐,笑不可露齒。”

“小姐,吃東西不可……”

“大娘,你有沒有完了!”不在沉默中消亡,就在沉默中暴發,於是我怒了,拍案而起。

“啊!小姐,你,你……大家千金說話不可以這麼大聲,不可以拍桌子,不可以……”

一句惹來這麼多口水,於是我在沉默中消亡……

又是一天即將結束,我癱軟在床,混身一點力氣都沒有。長達半年的輪番轟炸,到今天終於可以結束了。在我接連一個多月不斷的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不懈努力下,他們終於都離開了——集體請辭。

丫鬟小悠樂不迭地站在床邊嘰嘰喳喳地說著她聽來的消息。據她說那幾位教席提出的離開理由還多,有的說令千金是千年難見之朽木實難教化;有的又說實乃難得之材,再下沒什麼可傳授的了等等,我可以想像的出完顏阿瑪在聽到這些話時臉色一定要多難有多難看了。不過我倒覺得他們說的全對。哇哈哈~~~我啊,即是塊朽木又是個不可多得的可造之才,還是個難得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