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文軒又一次選擇了犧牲自己,成全我和允禵,用他自己的話說:既然都扮成別人二十年,就不怕再扮二十年。
我知道他這是在安慰我們,可不管怎麼安慰,隻要是稍有良心的人都會覺得無法安心。畢竟再大的恩惠二十年也該還清了,更何況我對他隻有愧疚,沒有施恩。我幾乎想立即衝到景陵去,看看他腦袋是不是進水了。結果允禵的一句話,讓我重新冷靜下來。
“於文軒讓我告訴你,如果你去找他,他會在你麵前自盡……”
“為什麼?”我再一次被震撼了。
這時,允禵停下來,看著我的眼神再次變得複雜無比,“他對你用情至深,讓我很佩服。可是我不能把你讓給他……風兒,沒有你,我一樣也活不了……”
沒有我活不了?在聽到這句話之後,我下意識想駁他一句:沒有我在旁邊,你還不是好好活了兩年嗎?!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現在不是跟他慪氣的時候,我有更重要的事要想。想自己身上到底有什麼值得文軒如此執著,如此犧牲的特質!這特質竟然二十年都沒能磨去半分……我、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站起來,我默默地走回裏屋。
經過幾日的糾結,我最終還決定去景陵走一趟。於是挑了個夜黑風高的晚上,我讓允禵帶著我,順著小路溜進了景陵附近的一處別院。
二月的晚上,夜涼如水,允禵無聲音無息地帶我來到了他從前住過的小院。院裏正房燈火未熄,窗上映出兩個人影,不知道這會兒於文軒正和誰在屋裏。
我們小心的靠近,又不敢離得太近,畢竟裏麵是的人耳力甚好。目測好距,允禵停下腳步與我一起蹲了下來,豎起耳朵開始傾聽屋裏的聲音。
“軍長,您說福晉他們是不是已經離開了嗎?”
一個女聲傳進我的耳中,那熟悉感覺讓我幾乎在她一開口時就知道了她是誰——小悠。
“小悠,以後都別再叫這個代號了,要是外人聽到了,不好。”不知道於文軒用了什麼方法,竟讓他發現聲音和允禵一模一樣。
“哦。那以後我也叫你爺,行嗎?
“委屈你了,小悠,本來應該讓你和福晉一起離開的。”
“爺,小悠不委屈,小悠是自願留在您身邊伺候的。”
“小悠你……唉,算了,隨你吧。”
屋裏的靜了一下,隨後又有了聲音。
“爺,我有話想和您說……”
“說吧。”
“我……我曾偷、偷看了福晉的書……”
“嗯?什麼書?”
“我、我是說,我看了福晉的書,那書上寫著十四爺還會有女兒、女兒……”小悠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到幾乎不可聞。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屋裏屋外,我們都聽出了小悠的話別有深意。於文軒的疑問也是我想問的——因為我想知道答案!
“福晉那書上寫,十四爺還會有一個妾是吳氏……我、我就姓吳,所以…所以……”
“所以你要我納你為妾?”
“爺……您這些年的苦,小悠看在眼裏,所以我、我想給您留下子嗣……”
“你…荒唐!!我不需要子嗣,你出去!”
“爺!”
“出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