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的退出人群,隱月的臉色變得十分蒼白,眼神開始有些渙散,雙手也微微發抖。額頭紛紛冒出汗珠,眉峰微皺,似乎在極力的壓製著什麼。
由於剛剛金麗莎的一擊,隱月的內髒受損,身體當中氣息變得十分混亂,還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在蠢蠢欲動。恐怕自己很有可能會再次變成那種失去理智的狂暴狀態。為了避免失去理智後會傷及無辜,她必須及早做好防範。
當隱月拉著楚墨往外走時,楚墨就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牽著他的那隻手十分用力,手心很冰冷,但是卻滲出了汗珠,還不時地有些顫抖,竟然連呼吸都變得紊亂很多。楚墨微微皺起眉頭,似乎想到了什麼,回頭看向金麗莎的方向,眼神中閃過一絲厲色。沒有說話,任由隱月將他拉出人群。
在退向角落的那一刻,隱月終於支撐不住的跌坐在地上,自木鐲中拿出一瓶藍色的液體服下。
“月……”看到此時的隱月,楚墨的心微微有些抽痛。第一次感覺自己沒有魔武力是如此讓人挫敗的一件事。竟然連別人攻擊隱月,他都毫無所覺。
“沒事的,不用擔心。楚墨,我吃下了一些療傷藥,為了更好地發揮療效,它有致人昏迷的效果。一會兒在我昏迷之後,盡快將我帶回山洞,為了怕被金麗莎他們發現,回去後用巨石將洞口封住。還有,我的傷不是簡單地內傷,療傷藥中還缺少一味新鮮的龍蛇草,將洞口封住後你去斷崖幫我尋找這味草藥。”
隱月的聲音變得很虛弱,但是她依舊眼睛也不眨的將謊話說完。隱月知道自己的情況,由於受了內傷,她明顯地感覺到身體中的那股能量變得有些狂暴,她有預感,這次的爆發一定比上一次嚴重得多。
在能量爆發後,大腦失去控製,自己的力量就會完全變成蠻力。雖然現在的自己僅是一個九歲的孩童,但是自上次血戰以後,隱月知道,這具小身體中的爆發力非常強,強到讓人覺得可怕。
為了不在失去理智時,誤傷楚墨,也為了不想讓他太過擔心,她就必須想辦法將他支走。斷崖距離山洞有半天的路程,在他找到草藥回來的時候,她的發狂期應該已經進入尾聲,處於昏迷狀態。到時就算楚墨回來,應該也沒什麼危險了。
說完這些話後,隱月陷入昏迷,倒向楚墨的懷中。抱著隱月這具瘦弱的身子,感受著她體內紊亂的氣息,楚墨的眼中劃過一絲疼惜。深邃的黑眸中,極力的隱藏著那絲冰冷和暴戾。
這是他自記事以來第一次體會到什麼是無力感,什麼是呼之欲出的殺伐氣息。看著昏迷的隱月,楚墨微微的歎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將她圈在自己的懷中,向城主府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個眼神有些複雜,似乎包含了很多深意。
將隱月帶回山洞,按照她的吩咐把洞口用巨石封上。但是隨後他沒有去斷崖采集隱月要的龍蛇草,而是靜靜的坐在山洞外,眼中布滿擔憂。明明是一個淡然到看透人間生死,無論遇到什麼事都平靜的可怕的人,在這一刻竟然如此不平靜如此不淡然。
那個原本應該清冷到沒有任何情緒的眸子,現在變得深邃,變得飽含情感。自認識隱月後,楚墨明顯地發現了自己的變化。雖然隻認識短短二十多天,但是楚墨明顯發現了自己內心的變化。原來那個空蕩蕩的心髒,似乎住入了一個名叫隱月的小女孩,從此揮之不去。
他會不自覺的擔心她,在意她,關注她的一舉一動。所以在隱月說要他去采集龍蛇草的時候,楚墨就知道她在想辦法將他支開。因為那時她的眼神閃過一絲不安。雖然隻是短短一瞬,但還是被時刻都注意她的楚墨捕捉到了。在加上她當時吃的並不是什麼療傷藥,而是隱月無意中配製出的叫什麼安定劑的東西。他記得,隱月說這種藥可以減輕痛苦致人昏迷,和一些烈性療傷搭配使用效果會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