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沒有人來看嚴希澈,他的人格魅力不至於那麼差吧?”
葉楠苦笑著回答:“大哥他在進手術室之前就叮囑過,不允許以任何方式告訴任何人關於他受傷的事。”
雨沫奇怪的看了一眼還在病床上靜靜躺著的嚴希澈,眼中透著疑惑,“為什麼?”
葉楠歎了一口氣,神色看上去有點複雜,語氣中帶著一絲絲的不忍。
“大哥他不希望家裏人為他擔心,而且……”
葉楠看著雨沫頓了一下,猶豫的張了張嘴,卻最終沒有再說下去。
雨沫被他的欲言又止吊得渾身難受,兩條秀氣的眉毛微微皺起,直接拿手指捅捅他的胳膊,急切地說道:“你倒是快說下去啊。”
葉楠神色糾結,一副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樣子。
“哎呀,別吞吞吐吐的了,有什麼話就直說!我又不是接受不了,別弄的和小姑娘一樣的。”
雨沫不耐的瞥了葉楠一眼。
這三大無粗的一個人怎麼講句話那麼困難,像要被吊死了一樣。
葉楠被激的一張老臉一陣青一陣白,最終還是咬咬牙說了出來:“他就是特意囑咐我……不能把他受傷的事情告訴你。”
“為什麼!”雨沫一下子激動的從位子上跳起來。
但是,在下一秒又突然想到嚴希澈還在沉睡,這麼大聲打擾到他可能不太好,於是,壓低聲音,繼續氣憤的問葉楠。
“憑什麼特意叮囑不要告訴我,難道我做為他的朋友,連知道他消息的權利都沒有嗎?!”
說到這裏,雨沫氣憤的小臉再一次垮下來,陷入了自己創造的牛角尖裏,無法自拔。
“他是不想讓你擔心,所以才特意叮囑葉楠的,怎麼平時看你挺機靈的,到關鍵時刻總是犯糊塗呢?”
莫謙逸突然打開門走進來,手裏一如既往的拿著一瓶鹽水,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上次的那個護士。
她的手裏拿著一個托盤,裏麵放著一些紗布還有藥膏,看這樣子是要換藥了。
雨沫聽到莫謙逸這麼說,耳朵漸漸的紅了……
確實啊,這麼簡單的道理,自己應該很容易就想到,但是,自己又下意識的不敢去想。
其實,在這些天裏,每一次回想起莫謙逸那天說的話,內心還是會止不住的抽痛。
自己何德何能,可以成為嚴希澈用生命去珍惜的人……
明明雙方都是結了婚的人。
明明自己是那麼的狠心,就算他連打二十個電話都不接。
明明這個世界比她好的女孩那麼多,可他為什麼偏偏……
一切都太不真實,害怕自己一旦深陷進去就是萬劫不複,所以潛意識裏不敢去相信,一次又一次的逃避。
自己的這種性格真的是太矯情了,雨沫抬眸看了看靜靜躺在病床上的嚴希澈,自嘲的笑了笑。
莫謙逸換好鹽水,接著和那個護士一起為嚴希澈換藥。
一圈圈染血的紗布解下來,丟到另一個托盤裏。
嚴希澈手臂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一點點的暴露出來,看得雨沫的內心再一次狠狠的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