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正的原因是因為這個走馬燈籠是姚珍珠親手製作,之後由蕭景民親手所繪而成的。
姚珍珠對這燈籠的感情確實是有些深了,她打心眼兒裏不想賣掉這燈籠。哪怕是少賺幾兩銀子。
這燈籠上麵畫的是春華秋實,緩緩轉動,仿佛可以從燈籠上麵看到春夏秋冬四個景象。
這種景色讓人看了嘖嘖稱奇,畢竟這樣精致的燈籠確實是很少見。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囂張的聲音打破了所有的寂靜。
“這個燈籠我要了,五兩銀子賣不賣。”
一個身穿紫色綢緞的男子走了過來,他手裏拿著一個折扇,腳步虛浮眼底發青,有一種得了病,仿佛稍微喘兩口氣就要死掉的那種感覺。在他的身後跟著五六個仆人,他們都是一臉囂張的樣子看著姚珍珠。
雖然對方是一臉囂張的樣子,但是姚珍珠臉上帶上了一些笑容不亢不卑的回道,“這位客人,我這走馬燈不賣!”
那被圍在中間的男人一收折扇,臉上帶上了些許的不耐煩。
“你們這種窮人,五兩銀子都夠你們花一年了,怎麼還不滿足?十兩銀子。”
姚珍珠輕輕的歎了口氣,智障年年有,今年特別多。眼前這個人是不是耳朵不好使,明明都說了不賣,還要在這裏加錢強行買回去。
就在姚珍珠再次準備上前告訴對方這燈籠不賣的時候,一個老奶奶拉住了姚珍珠,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我勸你還是把這燈籠賣給對方吧,他是縣官的兒子,你要是得罪了他,以後可有你的苦頭吃。”
聽到這兒,姚珍珠總算是明白對方為什麼囂張,原來是爹比較厲害。
竟然是縣官的兒子,她這種平頭百姓確實惹不起。罷了,這燈籠還是賣給對方吧。
見到姚珍珠遲遲沒有動靜,那人身邊一個奴才囂張的說道:“我們家爺出十兩銀子買你這破燈籠你還不賣,難不成你是想要長點教訓才肯賣嗎?”
姚珍珠臉上連忙堆滿了笑,將那走馬燈放到了縣官之子的手裏。
“您說哪裏話,既然這個爺出了這麼高的價錢,我自然是要賣給您了。”
見到姚珍珠的態度好了起來,公子冷哼一聲。“果然貧賤,不過十銀子就把這收買了。”
這侮辱性的詞語讓周圍的人臉色皆是一變,不過誰也沒有上前去出這個風頭。
姚珍珠雖然帶著笑容,內心簡直可以說是火冒三丈了,但是礙於對方的身份她還是強行的壓了下去。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今天這件事情就當給自己一個教訓罷了。
送走了這位祖宗,姚珍珠看著空蕩蕩的貨架,一時之間心裏不由得帶上一些失落。
不過,很快她就打起精神重新開始賣燈籠了,少了那獨一無二的走馬燈,周圍的人雖然有些惋惜,但還是買了她的其它燈籠。
蕭景明站在後麵看著這一切,手不由自主的握了起來。他討厭剛才的那個自己,在自己喜歡的人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沒有出現,僅僅是因為對方的身份比較高貴。
等到鄉試的時候,他一定要拔得頭籌,絕對不會讓今天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姚珍珠對於他的心理活動一概不知,不過她看出來因為剛才那件事,蕭景明此刻顯得很沉默。
姚珍珠輕輕地歎了口氣,知道蕭景明肯定是被剛才那一幕給刺激到了。
走到蕭景明旁邊,姚珍珠輕輕地拍了拍蕭景明的肩膀,臉上帶上了柔和的笑容。溫柔的眸子讓蕭景明有那麼一瞬間沉迷了下去。
不過他還是很快就清醒過來了,姚珍珠自然沒有注意到這一幕,她現在正在心裏想著怎麼和蕭景明說這件事情,讓對方的心情能夠好受一點。
輕輕的拍了拍蕭景明的肩膀,“不用太難過,這種事情是常態,畢竟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富貴貧賤之分,這些人瞧不上我們是肯定的。”
姚珍珠說的這一番話隻想讓蕭景明明白,以後這種事情還可能會遇到很多,見多了就習慣了。
雖然她是這麼想的,但是這不代表蕭景明的想法。蕭景明覺得自己已經有了方向,那就是努力向上爬,讓這種事情再也發生不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