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語氣中的顯而易見的笑意,凝霜瞪了一眼凝露,看吧,小姐被你吵醒了。
凝露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哼!反正現在小姐醒了,凝霜也奈何不了她了。
想著得意地瞪了一眼凝霜,讓你趕我走!小姐偏偏讓我們進去呢!哼著小曲兒,一蹦一跳地進了屋。
凝霜笑了笑,真是個沒長大的小丫頭。隨即招來苑裏的一個小丫頭,吩咐她去廚房把梅花糕端來,然後才進了屋。
剛進門,便聽見凝露如同黃鶯般清脆動人的笑聲,榻上躺著一個妙齡女子,正偏著頭,如水的雙眸裏盛滿笑意地望著凝露,嘴邊漾著一縷溫柔的笑,精致的臉龐嬌豔如同三月桃花,令人心神搖曳。尤其是那雙濕漉漉的大眼睛,好像盛滿了萬千星光般耀眼,望著你的時候會讓你不自覺地感到春風拂麵的舒適。
凝霜望著自家小姐,一時間竟然有些癡了。
“凝霜,”榻上的女子笑意盈盈地望著她,“傻站著幹什麼,趕緊進來啊”
“是,小姐”凝霜應了一聲,走近她的身旁,見她身子趴在榻上,薄薄的蠶被被她扔在一邊。秀眉習慣性地微蹙,心中有些氣惱她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心裏惱著,嘴上卻一句話都沒說,隻是扯過蠶被,伏下身子,作勢要為她蓋上。
“凝霜”那少女柔柔地喊道,微微側過身子,躲開了她的好意。語氣中有些嗔怪,卻帶著一股子撒嬌的意味。顯然,她很不滿凝霜把她當成玻璃娃娃的舉動。
直接忽視她因為不滿而嘟起的紅唇,凝霜依舊不說話,隻是固執地扯過蠶被,強製性地為她蓋上。
少女的唇嘟得越發厲害,小手放在蠶被上,剛想著掀開。結果凝霜的一個眼神瞟過來,她立馬放開被子,條件反射般地舉起雙手揮了揮,想要以此證明她根本沒有掀被子的打算。
濕濕的眸子可憐兮兮地望著凝霜,臉上無辜的表情令凝霜瞬間心軟了。麵對這樣一張臉,想必任誰都說不出嗬責的話。隻能默默歎了口氣,細心的為她掖好被角,苦口婆心地勸道:
“小姐,如今才立春,這天兒說變就變。您身子骨不好,可不能大意了。要是染上風寒,奴婢們可就罪該萬死了。”
少女頗不認同地撇撇嘴,“是啊,都已經立春了”這樣說著,心中卻是千般萬般地不樂意。
都已經立春了,桃花都已經開了,都已經可以去踏青了。她哪有那麼嬌弱。街上的行人早已換上了羅袖春衫,隻有她,還裹著厚厚的貂皮大氅。
她雖然體質偏寒,身體一向比常人弱些,但也不是需要人時刻捧在手心的瓷娃娃。
偏偏這個凝霜是個死心眼,唉!她這小姐,當的真夠窩囊的,每次凝霜用她那雙眼睛掃她一眼,她就會立刻繳械投降。
見少女吃了癟低下頭,立在一旁的凝露頓時樂了,原來不止是她怕自家姐姐。這不,連小姐在她姐姐麵前也得服個軟兒。
心裏總算平衡了些,打趣地說道:
“小姐,您就認了吧。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姐姐可是出了名的死心眼兒。您要是不從了她,嘿嘿!您早該知道,我姐就是一天生的母……”老虎,在凝霜冷冷的眼神下,“老虎”倆字兒還沒出口就被凝露咽回肚子裏去了。
從沒見過在人麵前說人壞話的,偏偏這個說人壞話的沒臉沒皮,一點兒也不臉紅。倒是凝霜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