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喜喜隻得脫下戒指,但是要她扔掉是不可能,那是他們的結婚戒指,婚都還沒結,焉能丟掉戒指?她舉著戒指,“我脫下來了,你先告訴我你想幹什麼,否則我不會把戒指扔掉。”
麥導演臉色和緩下來,語氣輕柔,“我們去結婚,你看,我今天穿得好不好看!”
胡喜喜見他一件風衣裏麵穿著一套筆挺的西裝,而且還打了煲呔,裏麵的襯衣潔白燙貼,他是有備而來的,胡喜喜心中暗驚,“這人瘋了?他要娶我?”
胡喜喜問道:“你為什麼要娶我?”
就在此時,電話響了,胡喜喜一看,是楊如海,他們在後麵追來了,胡喜喜看了麥導演一眼,麥導演似乎不在乎她聽不聽電話,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腳下踩油門的力度卻不自覺地加重了。車速如飛,馬路上的車都紛紛躲避,後麵交警車輛呼嘯而起,還有一排貼著陳天雲永遠愛胡喜喜的標語車隊。
胡喜喜摁下接聽鍵,“喂!”
“聽著,他陳天雲的一魂一魄在他體內,他不能死,他一旦死了魂魄便會飛散,你要穩住他的情緒讓他在一個地方停車,我有辦法取回他的一魂一魄!”楊如海急速地說。
胡喜喜掛了電話,心中驚濤駭浪翻天覆地,原來這一魂一魄是在他身上,那是不是代表著她和陳天雲的記憶也在他腦子裏?她想起楊如海的話,要穩住他的情緒,她於是順著他的話問:“我們要去哪裏結婚?”
麥導演微笑著說:“教堂,我是基督教徒。”胡喜喜發現他的眸子除了有熟悉的情深之外,還有一絲偏執和瘋狂,那應該是他的情緒。
“可是我穿著中式的結婚禮服,怎麼能去教堂?我不要去教堂。”胡喜喜發起脾氣來,嗔怒地說。
麥導演看著她的禮服,聽到她說不去便生氣地說:“不去也得去,我不管你穿什麼衣服,總之今天我要你嫁給我,聽到沒有。”
“你凶我?我都還沒嫁給你你就凶我?還對我生氣?我不嫁了,停車,我不嫁給你!”胡喜喜連忙大蛇隨棍上,既然陳天雲的記憶在他腦子裏,她就要用這樣的方式勾出陳天雲的情緒。
果然麥導演一聽她生氣地說不嫁,便馬上放軟了姿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凶你,好,那你要去那裏行禮?我們不去教堂,都隨你。”
“那你用槍對著我幹什麼?我又不是你的敵人!”她嚐試卸下他的防線,但是他一聽她這樣說,又馬上強硬起來,“不行,我不這樣你不會跟我結婚,不準說話,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車子飛快地駛上了國道,往市外飛馳而去。
胡喜喜認得路,這是回西潮的路。他要帶自己回西潮?她從倒後鏡看後麵,楊如海的車子緊跟不懈,還有陳天雲也自己開著車追上來。胡喜喜暗暗著急,要是這樣拖下去,這瘋子會發瘋的,而且他手上有槍,要是傷了誰都不好。
陳天雲眼睛冒火,心裏也擔心得不得了,這個麥導演他知道,是個瘋子,瘋子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他的心如同放在高空上踩著鋼線,隻恨不得那瘋子挾持的是他。
楊如海不得已,隻得拔下頭上的簪子,往車窗外一扔,簪子沒有落地,而是化為一股空氣消失了,綠荷進了胡喜喜的車子,胡喜喜雖然知道楊如海的本事,也見過綠荷,但是再次見到她還是害怕不已,綠荷冒險上了他的身,然後刹停車子。楊如海和胡錦明馬上落地。
綠荷從麥導演的身上出來,回到楊如海的頭上。
陳天雲的車子也趕到了,一見胡喜喜連忙上前拉開她護在身後,麥導演回過神來,瘋狂地衝上前要搶胡喜喜,胡錦明攔住他麵前,楊如海說:“要擊中他的頭部,讓他昏迷,但是不能讓他死。”
胡錦明點點頭,陳天雲想上前幫忙,楊如海阻止了,“你不能打他,否則那一魂一魄回不到你身上。你站在後麵護著胡喜喜。”陳天雲有些茫然,這一魂一魄在麥導演身上,是不是意味著他可以重新得回和胡喜喜的記憶?
麥導演像瘋子一樣衝上前去和胡錦明糾纏著,他功夫不高,都是拍武打片的時候學的花拳繡腿,胡錦明一個拳頭就可以放倒他,但是如楊如海所言,要讓他昏迷,又不能過分傷害他,所以力度和角度都要拿得準。
李哲文等人也來到了,他這位公安局長第一次用旁觀者的身份看人家打架而不上前阻止。
胡錦明看準一個空位,朝他的後腦一個手刀,麥導演全身一軟,昏倒在地,楊如海立刻拉著陳天雲的手上前和麥導演的手就緊握在一起,然後朝麥導演的眉心和天靈蓋上打了一掌,麥導演忽然睜開眼睛,眼裏布滿血絲,他死死地盯著楊如海和陳天雲,“我要殺了你,胡喜喜是我的!”
陳天雲深呼吸一口,腦子裏一直空白的缺口已經得到了修補,往事排山倒海地在他腦海裏湧現,他閉上眼睛,慢慢處理著腦子裏忽然湧現的信息。
楊如海在他耳邊說:“放下執念,回頭是岸。”
麥導演愣愣地看著她,又看了看胡喜喜,胡喜喜和陳天雲相擁而立,她眼裏的深情是他從來沒見過的,嫉恨在他心頭一閃而過,宛若毒蛇噬心。
“胡喜喜,我可以跟你說幾句話嗎?”麥導演揚起頭看著胡喜喜,胡喜喜雖然很氣他,但是也是因為他才找回陳天雲的一魂一魄,所以對他的氣也就抵消了,她走上前來,“你要說什麼?”
“你過來一點,我不想太多人聽到。”麥導演看了一眼胡喜喜身後虎視眈眈的陳天雲和胡錦明,低聲說。
胡喜喜隻好湊近一些,蹲下身子剛想開口問,卻不料麥導演忽然發狠,一把抱住她並用力吻住她的唇,並使勁輾轉咬著,胡喜喜一拳打在他後背上,陳天雲和胡錦明衝上去拉開他,他一邊狂笑一邊說:“哈哈,你終於是我的了,你終於是我的了。”
胡喜喜用力擦嘴,“瘋子!”
李哲文把他拷了起來,他卻還是笑著,似乎心願已了。
對於一個不知道愛情是何物的人,實在不知道該笑還是該生氣。
婚禮繼續進行,隻是誤了吉時。但是老爺子說,這一天壓根就沒有凶時,換言之,全天都是吉時。
當接過胡喜喜的孫媳婦茶,老爺子竟然哭了,從懷裏掏出利是遞給胡喜喜,“從今天起,你就真的是我陳家的人了。你以後叫陳胡喜喜!”
“恩,知道!”胡喜喜應道,難得地沒有反駁他,她跪著走上前去,為他擦幹眼淚,“不要哭,再哭就不帥了。”
在場的人都十分感動,這份祖孫情沒有血緣關係,是在生活中用心建立起來的,感情有時候比血緣更管用。
陳天雲扶著胡喜喜站起來,老爺子巴巴地望著兩人,眼神裏充滿了希望,今天天氣雖然寒冷,但是陽光晴好,他們一家人相依相偎,足可以抵禦任何的寒冷!
(全書完)
此書終於落幕了,說幾句哈,其實我知道續寫的這一部分真的構思不好,而且前麵劇情很多我都選擇不交代,例如李哲文,朱愈飛和水滴草,阿貝德等等,這些劇情我都會放在下一本書。謝謝大家對我的支持和包容。無言感激!對於胡老大的身份,很多人都問過我了,到底是不是黑社會?這個先行賣個關子,忙完了這一陣子,我會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