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前走,一種熟悉的感覺越侵襲林韻的腦海。她不由停住腳步,問身邊的春柳,“前邊是什麼地方?”
春柳看看,道:“是太液池。”
怪不得呢,林韻心中暗道:早聽春柳說過,原主和劉琦定情的地方,就是這太液池。如今她腦海中的熟悉感,想必就是原主給她殘留下來的記憶。
身後,是輝煌璀璨的大殿,此刻那裏正上演著歌舞。燈光透過濃濃的夜色灑在這湖麵上,影影幢幢斑駁溢彩,增添了一道數不盡的淒涼之意。
林韻就立在這太液池的石頭上,低頭看著水中的倒影。
“咳,”一道輕咳打擾了沉默中的主仆二人,春柳警覺,低斥一聲,“誰?”
一道人影從黑暗中走出來,待辨明那人容貌之後,春柳忙行了一個宮禮,“奴婢不知聖上駕到,萬望恕罪。”
劉琦的聲音低低沉沉,在這黑夜之中顯得格外魅惑,“起來吧。朕與你主子說幾句話,你先退下。”
春柳望望林韻,見她神色無異,低頭退開了幾步。
春柳一退開,劉琦就上前擁住林韻,在她耳邊低聲道:“朕就知道你心裏是有朕的,否則不會為朕的壽禮費盡心思。”
對於劉琦的親近,林韻是本能排斥。再說了,她送薑山的想法完全照搬《宰相劉羅鍋》中的橋段,純粹是為了省錢,而且找的生薑都是些快要爛了的,哪裏談得上是費盡心思?
林韻一邊掙紮著脫離劉琦的懷抱,一邊道:“皇上想多了,臣妾送這個壽禮,完全是為了恭王殿下考慮。斷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在裏麵。”
劉琦低低笑了開來,“韻兒,你就不必騙朕了。朕和恭王多年的兄弟,怎麼會不明白他的想法?他送什麼壽禮都好,卻唯獨不會送朕‘一統江山’的。你放心,朕既知你的心意,一定會找個機會重新迎你回宮的。”
回宮?她才不要呢。她一心想著跑路,要是入了宮,那難度豈不是更大了?想到此,她掙紮的幅度小了點,“皇上,你還是對臣妾死心了吧。臣妾如今已經是恭王妃,您要是執意迎臣妾入宮,勢必會造成兄弟不和的局麵。您也知道,恭王殿下不是一個普通的親王,他可是有著殺神之稱啊!”
“韻兒,你放心,隻要你能從恭王手中取得‘逆天騎’的虎符,恭王殿下就不足為慮。”劉琦聽林韻話中的語氣,心中認為,林韻之所以要和自己斷了往前的情分,就是因為害怕他的那個四弟。
原來如此啊,想必這就是劉琦為什麼要將原主賜給恭王為妃的原因了。逆天騎,雖然林韻不知道是支怎樣的力量,可是能讓一國之君如此忌憚,那就不容小覷。
也正因為如此,取得它的虎符必不容易。林韻道:“皇上,恭王府戒備森嚴,想要取得什麼東西,一時半刻是辦不成的。”
不管如何,先爭取好時間,到時候誰知道自己在哪兒呢?
這麼說,她是同意了?劉琦語中的笑意更加大了,“韻兒,此事不急,你自己看準時機就好。你放心,隻要你取得了虎符,朕就迎你入宮,此生必不虧待與你!”
“啪,啪,啪”清脆的擊掌聲沿著湖麵傳來,讓林韻嚇了一跳。
“看樣子,是本王來得不是時候啊,竟然打擾了一對野鴛鴦。”一艘小小的畫舫在水流下慢慢來到林韻和劉琦麵前,船頭,正立著一身白衣的劉康。
他在月色下笑得歡暢,笑得邪魅,更讓林韻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