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說得極小聲,小得對麵的人都聽不到。望了一眼劉銘溫笑的臉龐,林韻轉身,道了一句,“我走了,你……保重!”
用袖子輕輕擦一下眼角,她毅然決然,踏上了遠去的路。
那抹倩影漸漸遠去,遠到再也望不見的時候,劉銘臉上的笑突然退卻了,他隻望著林韻遠去的方向,輕輕道:“若是不能記一輩子,還是不要記住的好。”
站了一會,劉銘才慢慢轉身,踏進馬車中,原來的女子和車夫又悄無聲息得回來。
“世子,回城去嗎?”女子猶豫問道。雖隻隔了片刻功夫,可世子給人的感覺已經不同了。
劉銘道:“不,本世子要去找惠通大師手談一局。”
車夫聽聞,立馬調轉了方向,揮鞭打馬,向著寒山寺進發。
隨著時辰的流逝,男子嘴角的笑越勾越大,妖冶異常,這讓同在錦榻上的駱宏勳,尚淩風和杜安邦不由噤聲凝神,不敢妄動一步。
康王兄雖然不現怒容,可他們就是清晰得感覺到:他這次的怒火,不比任何時候的小。
日落西山,屋內最後的一絲光亮都被帶走,他們四人處在沉沉黑暗之中,靜謐得可怕。
良久,才聽到劉康嗤笑問道:“劉銘,還未回來?”
杜安邦立馬察覺到不妙,忙開口道:“康王兄,子都兄隻是找惠通大師手談一局,和此並無關係。”
話一落,一道勁風便吹過來,到他麵前的時候,便分成兩股,一股掀翻他身下的錦榻,一股襲上他的胸口,他隨即吐出一口鮮血,身子重重摔在地上。
“康王兄,你這是做什麼?”駱宏勳怒聲質問,忙上前扶起杜安邦,將他放到自己的錦榻上。
“做什麼?”劉康邪笑道:“真相如何,俱都擺在眼前,他竟敢為劉銘說話,就當承擔後果。”
為了一個女人,他竟然出手傷多年相伴的兄弟。駱宏勳再也忍受不住劉康這般的態度,道:“紅顏禍水,今日就算不是子都兄,我也會將她送走的。”
“你找死!”劉康怒目圓睜,一掌揮出,就要直打駱宏勳的麵門。駱宏勳避也不避,就那麼等著他過來。
他的眼中從未綻放過如此耀眼的光芒,閃亮得讓劉康幾乎下不去手。
駱宏勳道:“康王兄,你要多少女人,都無所謂。可是,這個林韻不成。她太不一般,不是會成為你的軟肋,就是成為子都兄的軟肋。”
無論是成為誰的軟肋,都是他駱宏勳不允許發生的事情。他們五人之中,杜安邦可以有軟肋,尚淩風也可以有軟肋,就是他,有了軟肋也無所謂。
像他們三個這般的人,世上還有好多,隨時可以找人來代替他們所在的位置。可是,這世上,再難尋像劉康和劉銘這般的人了。
劉康停下了手,道:“一個女人而已,還不足以成為本王的軟肋。”
駱宏勳一針見血指出,“康王兄,你難道沒有覺出來你已經和之前不一樣了嗎?林韻之前背著你和皇上在宮中幽會,你卻沒有下手殺了她。要是之前的你,怎會容忍女子如此的不忠?不管你承不承認,林韻已經影響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