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劉康趕到的時候,林韻正和陸雅仙、徐佩卿還有那些戲班中的人相談甚歡呢。
一群人圍著一張大大的圓桌坐下,圓桌上麵擺的盡是清粥小菜,雖不是多豐盛,可因著那些人相處和樂,多了分溫馨的味道在裏麵。
劉康黑著臉,對著正在和眾人談笑的林韻叫了句,“韻兒!”
林韻順著聲音過去,果不其然,看到劉康的臉色臭的不能再臭。心想:糟了,自己當時可答應過他,就在臨江仙,哪兒也不去的。這下可好,被人抓住小辮子了。
還不等林韻有所反應,那些戲班的人慌慌張張全都跪下了,口中連呼:“草民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不是在吃飯嗎,繼續坐下。”雖不甘願,劉康還是讓那些人起來。還好現在時辰挺早的,戲班並沒有多少人在。若是客人多了起來,還不得因他們這一堆人的跪拜而造成轟動!
那些人哪敢在劉康麵前坐下,一個個膽戰心驚的樣子,林韻道:“”皇上讓你們坐下,你們便坐下吧。省得被他說是抗旨不遵。”
這半帶玩笑的話,讓他們微微露出個苦笑,各自在自己原先的座位前站好,慢慢地試探著坐下去。見劉康並沒有不悅的神色,這才稍加安心。
劉康邁動長腿,走到林韻身邊,陸雅仙趕緊讓出自己身側的位置來給他。原本是陸雅仙和林韻相鄰而坐,徐佩卿坐在陸雅仙的另一側。這下子因為劉康在,陸雅仙身為女子,不好和他相鄰而坐,於是和徐佩卿換了個位置。
這下劉康心裏可不自在了。原本在永州的時候,他就挺膈應徐佩卿這人的。沒想到這多年,又見到這人,還就在他身邊,讓他原本早就淡忘的那種膈應又上來了。
劉康究竟在膈應啥呢?歸根到底,是林韻對這男人的稱呼!
比如說吧,林韻稱呼劉銘直接叫他的名字,稱呼駱宏勳不是叫駱公子就是叫駱大人,而稱呼杜安邦有的時候直接叫杜安邦的名字,有的時候就叫杜大人。而到徐佩卿這了,她叫的是啥?是徐大哥!
徐大哥,徐大哥,聽起來多熱乎啊,怎麼沒見這女人叫他劉大哥呢?為此劉康心裏表示很不平,那眼一直在對徐佩卿飛刀子,搞的徐佩卿戰戰兢兢,額頭上冷汗直冒。
徐佩卿本就是個唱戲的小民,哪裏經得起劉康這麼折騰,林韻見差不多了,忙一掰劉康的手臂,對著劉康笑道:“皇上這麼早,怎麼想起來找我來了?平日裏這個時候,皇上不是在朝堂上嗎?怎麼今日……”
想到此,林韻不禁瞪大了雙眼,道:“劉康,你沒上朝!”怪哉,平日劉康再怎麼輕狂無忌,也不會做那不早朝的君王。今個兒,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
劉康掏掏自己的耳朵,有些不滿道:“就算是朕沒有上朝,你也不必這麼大聲吼出來吧。朕的耳朵都快被你震聾了。”
林韻轉眼又換上了一副樣子,笑眯著眼對劉康道:“那你和我說說,今兒個為什麼不上朝?”對於此事,她實在是興趣濃厚。
劉康道:“今兒個被一件事給惡心著了,所以就不想上朝了唄。”
“究竟是什麼事兒?”林韻越聽越有興趣,打發著劉康就要講給自己聽。
劉康想:那件事兒,隻能爛在他和流雲的肚子裏,若是叫這個女人知道了,以她那醋壇子的性格,還怎麼得了。更何況,這事兒,實在是讓人惡心,他可不想對著這桌上的早餐說。
“你還是別聽了。這件事,就是讓朕這麼個平日裏拿惡心不當惡心的人想起來都惡心不已。你要是聽了,那不是更惡心了。”
說的也是,這家夥之前總是喜歡斷人家手腳,要不然就是挖心挖肺,這樣的事兒他都不覺得惡心,那他口中的那件事想必是一流的惡心。
“你這話說得倒是不差,好吧,我就不聽了。”按捺下這好奇心後,林韻端起自己桌子上的碗來,才要將粥往嘴裏送,旁邊一隻大手就伸了過來。
林韻不滿了,“你想吃粥,我再叫人給你添副碗筷不就得了,幹嘛來搶我的?”
劉康可不管林韻怎麼說,先把那碗遞到自己嘴邊,喝了一口,一股稻米清香在口齒中縈繞開來,嗯,味道還不錯。
他看著林韻氣鼓鼓的樣子,笑得開懷,“虧你活得這麼大,沒聽說過一句話嗎?東西,不是自己的才是最好的。這粥嘛,自然也是從別人嘴裏奪來的,才是最好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