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的話讓雲裳也襲燕俱是一怔,臉上表情錯綜複雜,有欣喜有憂慮,更多的是盼望,恨不得環宇立時就站在二人麵前。
“快傳!”襲燕首先回過神來,讓玉兒去傳歡喜,玉兒剛站定身子,轉身又往外跑,才跑了幾步“哎呀!”一聲竟是撞到一個人,兩廂都是匆匆趕路,誰也沒看清來人,撞到一起被力氣後搓“噗通”一聲全都坐在地上。
“你怎麼冒冒失失的!”玉兒被撞到,心中一惱出言指責。
原來撞他的人正是歡喜。
歡喜剛回宮時被玉兒遠遠瞧見,知道歡喜是去辦要緊事,如今襲燕姐姐等的心急,已經問了幾回了。所以也沒和歡喜打過招呼,匆匆忙忙的來到鳳陽宮報信。
而歡喜並不知道玉兒所為也一心惦記著快點讓襲燕知道,這才撞到一處。
“你才冒失呢!”歡喜反駁一句,也來不及起身,就地向前跪爬了一步道:“啟稟娘娘,沒有找到人。”
歡喜簡簡單單一句話,雲裳如三九天冷水潑麵,從頭涼倒腳底急急問道:“怎麼會,人呢?”情急之下就要從床上起來。
“娘娘慢點,小心身子!”襲燕一邊提醒,一邊將雲裳按在床上。轉頭又向歡喜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快說呀!”
歡喜喘了幾口氣,說話終於平穩了,才接著道:“奴才一早趕到相府,到那裏時早已有大軍駐守,奴才進去不得,求了多少人都沒用,直到遇到前去傳話的宮裏的公公,好說歹說才待我偷偷進了去。”
小眼睛向上一瞄,歡喜心中實在沒底,聲音不覺輕下去幾分:“進去後,奴才先按襲燕姑娘交代找了幾個可能有的地方都沒找到,又去了別的房間找,可是相府太大,奴才實在找不過來,又怕娘娘等的急了,便先回來報信。”
說罷一個頭磕在地上:“是奴才辦事不力,娘娘別在心裏計較,懲罰奴才便是,千萬別急壞了身子。”
一行清淚順著蒼白臉頰蜿蜒而下,雲裳聽著龍鳳呈祥的床頂幔帳小聲道:“哪裏是你的不是,是我錯了。你們都下去吧。”
“娘娘……”幾個人不約而同呼喚道,誰都知道雲裳此時身體再經不得打擊,婉儀一時想不開急火攻心腹中胎兒可能就不保。
襲燕雖然方才言語有失,但是最重要的一句她還是沒有說,那就是禦醫交代,娘娘氣血不足,體寒陰虛,在身體沒調理大好之前實在不宜受孕,可是眼下既已懷孕就必須盡全力保住胎兒,否則日後再想身懷有孕便是難上加難,即便萬幸得了孩子,想要足月生產恐怕更是癡心妄想。
這番話襲燕哪裏敢說呀,雲裳雖然出身不高,但是心氣卻是極高,若是知道自己身體差到連孩子都保不住的地步,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都下去吧,我沒事,讓我靜一靜。”不理眾人的關心與祈求,雲裳隻覺得好累。
她終究是賭錯了,她信錯了自己,也信錯了尉遲梟,這一場賭注最大的贏家便是尉遲梟,此刻想到那人小人得誌得意忘形的醜惡嘴臉,不覺胃中翻攪“哇”的一聲嘔吐起來。
擦了擦嘴角,雲裳麵露苦澀:“孩子,你不該來啊!”話雖如是說,可是虎毒尚且不食子,哪個娘親舍得自己腹中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