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管是藍若廷誆騙來的,還是這個女人自己送上門來的,尉遲梟重金懸賞的人,不好好利用一番豈不可惜。陰狠算計的雙眸一暗,嘴角上揚笑的一片嘚瑟:王後,你來的真是時候啊!
與樓上表麵風平浪靜,暗則風雲詭譎不同,樓下打鬥的一片狼藉之後,被欺壓的人反敗為勝,卻沒有以勝利者的姿態欺淩弱者。
婉依走到老白身前,略帶責備的瞧了一眼藍若廷道:“怎的出手這樣狠,可有解藥?”說著伸出手去“嗯?”
世子府呆了一段時間,閑時為了解悶,杜鵑可是把自家世子賣的一幹二淨,就連藍若廷自己也愛有事沒事的炫耀自己下毒施蠱的本事有多厲害。因此,婉依對藍若廷那點小伎倆清楚的很,有毒必有解。
“不!”藍若廷孩子氣上來,賭氣拒絕道:“他們那麼欺負美人姐姐,不給點懲罰怎麼行!”
“我不是沒怎樣嘛,倒是你,毀了人家的一張臉,要人家以後怎麼見人。”
“戴紗帽嘍,他們不是最喜歡摘別人的紗帽,自己也戴上感覺一下。隻不過別人戴是為了遮美臉,他們戴是為了遮醜臉。”藍若廷雙手環在胸前,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
“你休要欺負人!”老黑緩過一點力氣來,受不了小世子嘲笑,欲站起身來再打。
環宇哪給他機會,一腳踏上前胸,輕蔑道:“你到是還有力氣!”
老黑被環宇一踏又倒回原地,脖子挺著臉色通紅毫不認輸,倒也是條漢子。
“小世子的毒果然名不虛傳,我們黑白雙殺今日認栽。”到底是老白心思多一竅,認出下毒手之人的身份,在地上勉強撐起身子,雙眼血紅泛著不甘說道,又看看一旁氣呼呼的老黑道:“我們走!”
自知明的暗的他們都是打不過,老黑隻好賭氣的過來扶起老白要走。
“等等!”
二人頓住腳步,老黑回過頭怒道:“你還想怎樣!”
“得理不饒人可不像小世子作風,更非君子所為。”老白沒有回頭,但虛弱的聲音弱弱傳來。眼下疼痛難忍,他也隻有動動嘴皮子的力氣了。
“接著!”小世子從換種掏出一個白色瓷瓶,扔向老黑道:“紅色的藥丸化在溫水裏,連敷三日,三日後白色藥丸內服。”
“這什麼?解藥?你會那麼好心?”
“不信拉倒!”小世子坐回去,二郎腿一翹繼續吃起來。要不是美人姐姐發話了,他才懶得管他們死活。
婉依瞟了一眼將信將疑的二人,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收了口。算了,藍若廷雖然好玩鬧卻也不是壞心腸,應該不會錯的。
一頓飯吃的曲折,幾個人也沒了胃口,簡單吃了幾口果腹,也就回府了。婉依倒是對環宇何時會了功夫詫異的很,非纏著環宇教自己。
環宇也想著婉依最好有武藝傍身可以保護自己。畢竟以她的容貌若是不養在深閣,就必定要引來禍端。自己又不能時刻守在身邊,簡單會一些總是好的。
於是在環宇的教習下,婉依每日練些簡單的拳腳。
這日夜裏閑著無事,婉依在院中教習白日裏小哥哥教的幾個招式。看小哥哥做起來明明很簡單的,為何到了自己這裏怎麼也做不好!
婉依也是個倔性子,越是做不好的事越是要做好,便耽誤到了子時都不肯睡。杜鵑出來勸了幾次,婉依都是不聽,還道:“若是這般容易就放棄,我學它又做什麼。”
若是肯輕易放棄也便不是她了,早就在那些勾心鬥角的宮鬥中死無全屍了。
到最後,連杜鵑都支持不住睡下了,婉依還在絞盡腦汁糾結到底是哪裏不對。
“這是男人的拳腳功夫,女子練起來自然使不出那樣力道。況且你並不是從小修習,錯過了練武最好的時候,更是難以掌握其中機巧。”
一道聲音自身後響起,婉依一驚,有人靠近自己竟絲毫無覺,這人的功夫遠在自己之上,且世子府不說固若金湯,把守也是十分嚴密的,眼前這位女子如入無人之境,怕是就連小哥哥和世子都不是她的對手。心中不免升起一絲警覺。
再看女子穿著,一身大紅色衣裙沒有太多裝飾也不似蜀國人,到有點像雪遲國的風格,姿容也是上乘,也就三四十歲上下,手中一把長劍在皎潔月光中透著寒氣,昭示著江湖中人的身份。
此人若隻是路過還好,若真是來世子府有什麼目的,亦或者說就是尉遲梟派來的,自己根本不可能是有機會脫身。心中盤算著,身手天壤之別,要如何才能全身而退的同時,婉依啟唇招呼道:“不知這位姐姐如何稱呼,深夜到訪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