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依越來越嗜睡了,這說明她的身體狀況比預想的還要糟糕。尉遲梟的心情也愈發的沉重,他不敢在婉依麵前有所表現,可是在婉依看不見的地方,臉上總寫著生人勿進幾個字,就是蕭夜都不敢輕易接近他。
藍若廷已經和韋絕在研製祛除婉依身體裏的蠱毒的方法了,可是時間過去這麼久仍然是毫無進展。
心上像是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尉遲梟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仍舊不能有絲毫的緩解,將婉依抱回鳳陽宮,輕輕的放在床上。
盯著沉睡中的容顏,究竟是有多久了呢,婉依每天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少,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甚至尉遲梟等到忙完手裏的政務,趕回來看婉依一眼,想要和她說說話,都變得很奢侈。
就是這樣的身體狀況,她卻還不忘顧及晨曦和懷鳴的想法,處處為兩個孩子著想。蠱毒可以侵蝕人的心智,可以控製人的行為,可是隻要有一刻鍾是清醒的,婉依就是善良的。
韋絕趕過來給婉依切脈,環宇和小世子著急的神色絲毫不減於尉遲梟。這一次說著話就睡著了,比以往的情況都要嚴重。
“雲丫頭的情況脫不了了,得趕緊想法子處理。事到如今想要自己研製解藥是行不通了,為今之計隻能先找到藍遠。”
這蠱蟲養育的方法就連藍若廷也想不出,他們試驗過很多次解法,可是都失敗了,韋絕和藍若廷商議必須找到藍遠,從他那裏下手,或許還能找到一些線索。
環宇和藍若廷開始安排行程,婉依這裏離不開,所以隻能暫且是環宇先行回去。這裏環宇剛要出發,蜀國突然來了人稟告說是藍梓灝失蹤了。
這一下環宇和藍若廷都慌了神色,小王子失蹤,朝廷怕是要亂成一鍋粥了。
環宇快馬加鞭的趕回去,藍若廷也不得不臨時改變行程回往蜀國。這樣一來尉遲梟隻能大範圍的搜索起來關於藍遠的消息。
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環宇和藍若廷為了藍梓灝失蹤的事情剛離開沒幾天,拓跋宏彥就來到雪遲國。
這一次他是以傲來國國主的身份,來見懷鳴的。見尉遲梟之前,拓跋宏彥先見了婉依。
一別幾月,拓跋宏彥再見到婉依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消瘦到極致的婉依,看起來有些無精打采,白如宣紙的臉色讓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憔悴。
“婉依身體有恙,義兄麵前失儀了,義兄不會介意吧。”勉強的笑了一下,婉依盡可能的讓自己看起來有些精神頭。
“你怎麼會這樣,尉遲梟又虧待你了?”神色的焦急,絲毫不遜於尉遲梟對婉依的關心。拓跋宏彥此生最大的遺憾就是認識婉依是在尉遲梟之後,若是有機會先認識婉依,他一定有辦法得到婉依,也就不會讓婉依吃了這許多苦。
無力的搖著頭,婉依說道:“義兄好稍安勿躁,這一次尉遲梟真的沒有欺負我,是身上的蠱毒越來越難以控製,身體才被折騰成這樣的。”
“蠱毒?”拓跋宏彥重複道,“你的身上怎麼會有蠱毒呢,什麼時候發現的。”
“此事說來話長”婉依將自己體內的蠱毒來龍去脈說與了拓跋宏彥,最後又交代,“我知道義兄有王後的命令,對尉遲梟的仇恨難以化解,婉依也不奢望義兄會因為婉依病入膏肓而放棄自己的執著,婉依隻是懇求義兄再給尉遲梟一些時間,至少等到懷鳴能夠獨當一麵的時候。”
婉依不認為這種殺妹之仇她能夠化幹戈為玉帛,即便說服了拓跋宏彥,那老王後哪裏一樣沒有辦法,而自己的身體根本不允許再到草原上去麵見老王後,對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隻能寄希望於拓跋宏彥,希望能夠為尉遲梟爭取更多的時間。
備受重創下的雪遲國已經是不堪一擊了,在爭取幾年,哪怕是隻有兩年,她相信一尉遲梟的能力能夠很快的讓雪遲國休養生息起來,帶到國力壯大,拓跋宏彥就算想動手,也要衡量自己的勝算,衡量這一役到底值不值得。
提起懷鳴,拓跋宏的的臉色就是一變,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和婉依說。“我此行的目的並非是要找尉遲梟報仇,而是因為懷鳴。”
“哦?懷鳴?懷鳴他怎麼了嗎?”最近的很多事情都是圍繞著這個小王子而來的,沒想到,遠在千裏之外的傲來國竟然也和懷明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