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內到處都是人,都在為亮之後的登基大典做準備。
一輛牛車從他們藏身之處駛過,傳來陣陣臭味,正是送金水的車輛。金水乃汙穢之物,白日裏府中彙集到東門木桶之內,到了夜間,再由人運出府外。
李傾城上前,一掌將那車夫擊暈,拖入草叢之中,又對趙攔江道,“趙兄,要委屈你一番了。”
堂堂金陵李家三少爺,生有潔癖,哪裏曾做過這些事,但事出從權,若要救趙攔江,隻能如此了。
牛車上有三個木桶,李傾城運功閉氣,打開了蓋子,將趙攔江裝入其中一個桶內,確定沒有問題後,才將蓋子合上。
趕著牛車來到東北側門。
一龍騎衛攔住道,“你是何人,老孫呢?”
李傾城故意壓低聲音,道,“我三叔昨日感染了風寒,渾身使不上力氣,又怕耽誤城主府大事,今夜派我來收金水。”
龍騎衛手持兵刃,繞馬車一圈,若是尋常糧車,他必用長刀去刺一通,但這種汙穢之物,他也避而遠之,吩咐屬下道,“你們倆,去驗一下!”
那兩人極不情願走了過來。
李傾城心都提嗓子眼,他暗中運起內力,打定主意,若一旦暴露,那就硬衝出去。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人聲音,“呂參將,你們今日很閑嘛?”
龍騎衛首領見到來人,連笑道,“原來是柴軍師!我們也是職責所在啊。”
柴公望走了過來,“職責所在,今夜城主府出了這麼多大事,你們不去追查,竟在這裏浪費時間!”
首領知他是城主府紅人,而且將是未來的丞相,也不敢得罪,擺擺手,道,“行了,正事兒要緊!”
牛車出府。
柴公望跟了出來。
他不關心趙攔江生死,但他在乎自己中的蠱毒,若趙攔江有個三長兩短,三日期限一過,那他豈不一命嗚呼?
他來到牛車前,對李傾城道,“隨我來!”
李傾城知他心意,跟著柴公望回到他府上,將趙攔江抬了出來,弄得一身臭味,柴公望命人打來井水,潑在趙攔江身上,將他身上汙穢衝洗殆盡。
“我已經按要求做了,解藥呢?”
李傾城怕他知道真相後會反悔,道,“在我身上,明日之後,自然會給你。找個僻靜之處,我要給他療傷。”
一個時辰後,趙攔江悠悠醒轉過來。
他一臉頹然道,“我敗了。”
李傾城道,“不,沒有死,就不算敗。”
太極樓之戰,趙攔江低估了李仙成的本領,導致橫斷刀被震碎。若有金刀在手,或許不會輸得如此慘烈。
可是,楊笑笑的人,並沒有及時將金刀送至。
趙攔江強行坐了起來,此刻他的橫斷刀意被斬斷,唯獨那一股金刀之意,流竄於經脈之間,他感應到了一點不同。
這個地方,似乎有一股奇怪的力量繞在他身旁。
他問,“這是哪裏?”
李傾城道,“柴公望府邸。”
柴公望道,“確切,是金刀李秋衣當城主前的舊宅,李仙成覺得此處晦氣,將這所宅子賞賜給了我。”
難怪如此。
原來是李秋衣舊宅。
趙攔江站起身,來到門外,看著這所宅院。原來,當年李秋衣就是在這裏練刀,難怪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院
子裏曾今留下過李秋衣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