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那一僧侶見他率人進來,道:“將軍!”其餘人僧侶見狀,也紛紛停止了那些怪異姿勢,雙手垂立,靜靜站在院內。
宋仁骰笑道,“今日我們見過麵了。”
“將軍與我佛有緣,不知前來,所為何事?”
“敢問大師怎麼稱呼?”
僧侶道,“貧僧法號十三。”
宋仁骰奇道:“這法號有趣,不知大師準備念什麼經?”
僧侶十三道,“《地藏菩薩本願經》。”
宋仁骰臉色一沉,道,“據我所知,這經可是超度亡者之經,你們在陛下壽誕之日念此經書,可是犯了大不敬之罪。”
僧侶十三雙手合十,道,“將軍誤會了,這經不是念給陛下聽的。”
“那是念給何人聽?”
十三道,“給將軍聽。”
宋仁骰臉色大變,“賊僧,你想造反不成?”
十三搖了搖頭,“我們來京城,是為了取回屬於我們的東西,至於反與不反,得看將軍怎麼看了。”
宋仁骰喝道,“今日入城之時,就已察覺你們圖謀不軌,想不到果真包藏禍心,來人,將這些僧侶押回大牢,連夜審問!”
十三搖了搖頭,道,“南無阿彌陀佛。”
罷,伸出一雙枯瘦的手,向宋仁骰抓了過來。
宋仁骰乃行伍出身,見對方一言不合就要動手,連抽出腰間寶刀,一刀劈了過去,他雖不是高手,手底下也有些本事,否則也無法做到這個位置,刀風帶起真氣,呼呼生風,若劈中這雙枯瘦的手,怕是斷腕之災。
然而,他眼前一花,長刀從僧侶十三身體中穿了過去,沒有山他絲毫!
宋仁骰心中大驚,這時,十三的手卻已按在了他的頭上。宋仁骰隻覺得眼前昏花,旋地轉,僧侶口中念念有詞,原本枯瘦的身體,不斷的變大,不消片刻,便與宋仁骰一般高矮。
宋仁骰瞳孔不斷放大。
那僧侶的枯瘦的變得飽滿起來,變得越來越年輕,更令他震驚地?是,僧侶的模樣也發生了變化。
似曾相識!
其餘同行的官兵,見到這種情況,也都驚得不出話來。
那個枯瘦的僧侶,竟變得與宋仁骰一模一樣!
還未等反應過來,其餘十幾名僧侶也紛紛出手,每個人製住了一名赤騎軍士兵,不消半盞茶功夫,都變成了對方的模樣。
宋仁骰隻覺得身處於在一處無限黑暗之中,黑暗之中,他看到空之上,漂浮著一個巨大的怪物。那怪物似人非人,身穿黃衣,頭上戴著一個柔軟的麵具,一雙冰冷的眼睛注視著他,當他與那雙眼睛接觸之後,宋仁骰感覺到無數不可名狀的恐怖,繞於心念之間,似魔非魔,似鬼非鬼,耳旁傳來嗡文口哨聲。
他無法忍受,所以他選擇了逃避,腦海蚊一聲,他昏死了過去。
僧侶十三緩緩鬆開了手。
他並沒有殺死宋仁骰,但隨他前來的那些屬下,卻被其餘僧侶施展功法,化成了一片灰燼。
一陣風吹來,消失得無影無蹤。
眾僧脫去僧袍,換上了赤騎軍的盔甲,不過,沒有拿走他們的製式長刀,而是將那些生鏽的鐵劍掛在了腰間。他將宋仁骰放在地上,發出一聲號令,化作赤騎軍的眾僧,翻身上馬,離開了法華寺。
這一隊赤騎軍,按照計劃,將在午門之外,負責維持秩序。
此時的他們,又多了一項任務:迎接道降臨。
……
趙攔江離開壇,在確定四處無人之後,脫下麵具,恢複了本來麵目。
雖然沒人過問他在京中行蹤,但今日私自出來見蕭金衍,還是要謹慎一些為妙。色已黑,他準備回安國公府邸。朝廷給他建造的府邸已經修好,但他打定主意,等明日過後,離京之前,先將妻子接出去,便以味道太大為由,並未搬入去住。
壇到國公府隔著四條街,但若從法華寺繞路,隻要翻個牆頭,就能節省不少時間。
他選擇走捷徑。
當靠近法華寺之時,迎麵走來了一隊官兵,為首之人正是赤騎軍副將宋仁骰。前不久入京之時,宋仁骰曾去永定門外迎接,他又是征西軍舊部,兩人也算相識一場,他正要上前招呼,當注視到對方眼睛之時,心中莫名一陣驚懼。
他不是宋仁骰!
這是趙攔江心中生出的第一反應。
他武功早已是通象巔峰,對一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尤為敏福此人雖與宋仁骰相貌相似,但眼神之中那股滄桑感,以及身上帶著的一股氣勢,並非尋常之人能裝出來的,就算是宇文祿身上的那種威壓,也無法與之抗衡。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蕭金衍和東方暖暖都告訴過他,書劍山上的守劍人。
趙攔江出門之前,並沒有帶金刀,隻帶了一把尋常的長刀,他將手按在了長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