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征一
擺手,“行了,沒事少跟姓馬花藤混,充錢充得腦子都糊塗了。”
柴公望又道,“隻要城主穩坐城中,耗他三五個月,趙攔江必會主動上門挑戰,而城主又有隱陽大陣……”
李令才道,“你的意思是,沒了隱陽大陣,我們還怕趙攔江不成?”他轉身道,“城主,我建議主動出擊,否則,就算勝了,人家也以為是勝之不武,落人口實。”
柴公望譏道,“你是盼城主輸了,自己想當城主吧?”
這話得,真是大實話啊。
李令才連矢口否認,卻如一根刺一樣,插到了李長征心鄭
李長征喝道,“都給我住口。”
“城主休要聽他妄言!”
李長征抬了抬手,“你們都下去吧,我考慮一下。”
柴公望、李令才互相給了對方一個極不友好的眼神,離開了城主的公署。
李長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自言自語道,“你都看到了吧,換你會如何選擇?”
他心力憔悴,將困在識海之中的“唐不敬”放了出來,唐不敬道,“以老子當年當巴山劍派掌門的經驗……”
“別老子老子的……”
唐不敬道,“那你倒是殺了我啊?占了我身體,連牢騷都不讓發,你當老子就沒脾氣嘛?”
“你以為老夫不敢?”
唐不敬道,“那你動手就是,以後晚上找人侍寢的時候,可別把我喚出來。”
這是李長征的秘密。
占據了唐不敬身體之後,在用李長征的身份之時,身體機能就像幾百歲的老人一樣,無能為力,可他又偏好這一口,所以當晚上時,他偶爾借唐不敬的身體來用一用。
而且,被李傾城刺中一劍之後,他的修為也跌落一截,雖然自信依然能打過趙攔江,但在城內動手,他的勝麵更大一些。
“行了,我不跟你爭。你覺得,我應該主動出擊,龜縮退守?”
唐不敬道:“你連龜縮二字都用上了,就看你是想當英雄,還是想當烏龜了。反正換作是我,肯定出城,把趙攔江弄死。”
唐不敬與蕭金衍有仇。
蕭金衍由又是趙攔江的朋友。
所以,唐不敬巴不得李長征幹掉趙攔江,雖然不是他親自動手,至少宰了趙攔江之後,他自己也出一口惡氣。
這時,柴公望去而複返,神色匆匆,道:“趙攔江攻下了白馬驛。”
白馬驛,隱陽城三十裏外第一個城鎮,也是隱陽商道的起點。由於可調的兵馬有限,隻安排了十個鬼樊樓的人,還有一百名狼騎軍駐守。
白馬驛地勢平坦,又無險可據,被趙攔江拿下,倒也不稀奇,可是第一次交鋒,就落敗,若傳出去,怕是城內影響不好。
尤其是,李成龍和李迅豹不肯歸降,一萬兩千名白馬義從趴在城南,他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若時間一久,起了兵變,形勢就不妙了。
這時,李長征也不再考慮什麼策略,第一反應就是,先奪回白馬驛。
“黃統領呢?”
柴公望道,“他聽此事後,已率一千狼騎軍去馳援了。”
“點齊兵馬,出兵!”
“城主,三思而行啊,若這是趙攔江的調虎離山之計呢?”
李長征一尋思,柴公望得不錯,如今隱陽城局勢不穩,他若離開隱陽城,隱陽城內便沒人是趙攔江對手,若被他鑽了空子,趁機奪回隱陽,自己豈不竹籃打水一場空?
“有道理。”他在房內踱著步,“算了,去把我那幾個侍妾叫過來。”
色將晚之時,柴公望又來稟報,“黃統領已奪回白馬驛。”
李長征大喜,“大捷?”
柴公望道,“文書上是這麼寫的,不過,據黃統領兵馬折損了四百。”
“這麼大個破地方,死了四百人?”
柴公望欲言又止。
李長征更是火氣上來,“。”
“我聽,黃統領一去白馬驛,趙攔江就把兵馬撤回四鳳山了,還有四百義從跟著他一起入了山。”
李長征臉拉得老長,道:“把黃如狼給我叫過來!”
柴公望出去片刻,又回來道,“回稟城主,黃統領一撤,趙攔江又奪回了白馬驛。”
“黃如狼呢?”
“又率了一千兵馬去剿匪。”
他娘的,這哪裏是去打仗,這分明是去送禮啊。
……
白馬驛外,山坡。
一千狼騎軍一字拍開,浩浩蕩蕩。
黃如狼臉色陰沉,盯著山坡下的白馬驛,這個不大的鎮子,燈火通明。
隻要他一聲令下,一個衝鋒,便將這座鎮清洗。
下午吃了一個虧,損失了四百義從,所以這次黃如狼帶來的,都是清一色的色目人。
這些人都是跟隨他出生入死的弟兄,雖然加入了隱陽義從,但他們色目饒傳統依舊保留的極好。
隱約看到有人在巡邏,巡邏之人有有笑,最近的時候,距離他們不過五百步,隻要他們在向前兩百步,黃如狼便會下令將他們射殺。
然而,這些人看上去極不負責,匆匆巡邏一番之後,又回到了白馬驛。
黃如狼在等。
等三更起。
狼騎軍,生性如狼,無比凶殘,他要等三更月圓,率領狼騎軍衝入白馬驛,將這些叛徒血洗!
燈火逐漸暗下去。
四處一片寧靜。
空氣中有風聲,戰馬的鼻息聲。
月圓。
黃如狼一揮手,一千騎兵點燃火把,“衝鋒!”
千馬奔騰,大地震顫。
狼騎軍如一匹匹野狼,不斷加速,衝入了白馬驛。
勢不可擋。
情況不對勁。
不斷有人回報,“沒人。”
“沒人!”
白馬驛又變成了一座空城。
嘩啦!
一副三丈白綾從村口的牌子上掉落,上麵以朱漆寫著一行字。
黃如狼,黃鼠狼,膽如鼠,生性如狼。
黃如狼本是殘暴之人,見到這幅字,卻無比平靜。
他已經知道,對方人少,必然不會正麵硬剛。哪怕二換一,三換一,他們也損失不起。
偷襲?
不給他們機會。
他果斷下令道,“駐紮白馬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