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半仙陷入了回憶之中,“我活了這麼久,從未見過如此猛烈的暴風雨。烏雲就在頭頂之上,伸手就能觸及,驚雷不斷在耳旁響起,就像撕裂地一般。在船上剩下的二十餘人,都是江湖上的頂尖高手,但在大自然麵前,在道麵前,顯得無比渺。”
“大海就像沸騰了一樣,空中漆黑一片,一個個巨浪向船卷來,而我們能夠做的事隻有祈禱。你能想象,一場殘忍的廝殺過後,這些精疲力竭之人在甲板上抱頭痛哭的樣子嗎?”王半仙到這裏時,嘴角露出一絲嘲諷之色。
蕭金衍問:“朱立業呢?”
“雍王?他堅信自己就是授之人,站在甲板上,雙手迎接雷暴,幸閱是那些驚雷,並沒有一個劈到他身上。這點膽量,我還是佩服他的。”王半仙鬆了口氣,接著道:“暴風雨持續了一整夜,終於在下半夜,我們看到了一座島,我們的船向島嶼劃去,就在這時,空間之中一陣扭曲,整個船變得支離破碎,而我們都落入了海鄭好在離海岸比較近,我們費力的向島嶼遊了過去。”
“亮之前,暴風雨停了。我們清點人數,又有數人在暴風雨之中失蹤,而抵達島嶼上的人,隻有十一人。雍王和宇文祿也不知所蹤。當我們在島上找食物時,一座巍峨的高山,忽然聳立在了我們眼前。”
蕭金衍道:“書劍山?”
“正是。”
王半仙道:“曆盡千辛萬苦,我們終於抵達書劍山。後來才知道,這裏是青鸞峰,花香鳥語、高山流水,就如人間盛境一般,很難相信,經曆了昨夜的折騰,我們竟能活了下來。然而,我們去找不到上書劍山的路,在青鸞峰下闖蕩了兩日,兩名修行之人找到我們。這些人,個個麵黃肌瘦,枯瘦如柴,腰間掛著一柄劍。”
“劍修?”
“是的。但我們都認為他們就是書劍山上的神仙,而那劍修也表示,他們奉命前來,為抵達書劍山上的人授道。眾人早已被劍修展露出來的修為震驚不已,聽到這個消息,大家都雀躍不已,紛紛願意投入書劍山門下,幻想著將來一日返回中原,將成為下武功最強的十大高手。他們一個個進入仙人洞府,接受仙人撫頂。我跟李純鐵排在了最後,前麵進去的八人,並沒有出來,我們覺得很奇怪。”
“輪到丹青生時,他卻表示,男人頭、女人腳摸不得,不但沒有配合,反而衝仙人吐了一口痰。這引得仙人大怒,就要遷怒於我們。我們見狀,逃了出來。我和李純鐵還怪丹青生惹惱了仙人,失去了長生的機會,丹青生卻不以為然,他預感到洞府之內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那時我們已被長生之道蒙蔽,準備第二日去給仙壤歉,然後重新接受撫頂之道,當晚上,我們偷偷回到了仙人之處,結果卻在洞府後發現了這八人。這八人中,有七人一動不動,已經失去了性命,李純鐵上前一碰,他們便灰飛煙滅。隻有一位璿
璣道長,他奄奄一息,告訴我們,所謂的仙人撫頂,傳授武道,根本都是假的。而這些書劍山的上劍修,想要的是他們的境界修為,而他們修為,對書劍山上仙人來,是最美味的食物,完後,璿璣道長就死了。”
“我們三人害怕極了,準備逃離這座島。可是,剛要離開,卻被一名劍修察覺。他一路追殺我們,也不急於殺死我們,就像貓捉老鼠一般玩弄我們。我們逃了一一夜,回到了先前海邊,丹青生預測了許多可能,但無論哪個結果,我們都無法逃脫被殺的命運。最後,他玩夠之後,將我們逼到了一處角落,千鈞一發之時,山頂之上墜落一塊巨石,砸向了那一位劍修,那劍修揮劍去劈向巨石,李純鐵抓住機會,使出平生所學,一劍削掉了那劍修的半個腦袋。”
到此處,王半仙依舊滿是驚悸之色,他又道:“雖這一劍有些偷襲的成分,但劍修武道已是人間巔峰,六識辨八方,麵對我們時,還是大意了。老李能殺死這樣一人,也足以吹噓一輩子了。”
蕭金衍聽到師兄當年還有這等風光之事,卻從未聽他提及過。
他見識過劍修的實力,那時的李純鐵才不過是通象境,以通象殺三境外,雖偷襲,但確實了不起。想到此時的李純鐵已經死去,心中不由戚然。
“由於來時的船已經破損,在我們苦於無法回程之時,朱立業和宇文祿出現在我們麵前,與他們同往的,還有一名麻衣劍修,聽朱立業,此人是書劍山特使,來隨他入人間一統大業。當時,我清楚的記得,宇文祿的臉色很難看。朱立業卻滿臉興奮,顯然得到了書劍山上的承諾。趁沒人時,我將其餘人都死的消息告訴宇文祿,他臉色鐵青,這些都是雍王送給書劍山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