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在街上購買脂粉的青樓女子,出門時正看到李傾城走過,眼睛紛紛亮了起來,忍不住議論紛紛,一女子嬌聲道,“公子,去姐姐館子裏坐會兒嘛。姐姐倒貼你都成。”
李金瓶本就生氣,聞言罵道,“不要臉!”
那女子是青樓出身,聽到李金瓶罵人,也張口就罵,她常年混跡於底層,這種罵街之事早已輕車熟路,才了三四句,李金瓶就敗下陣來,她氣鼓鼓的來到李傾城麵前,將一塊毛巾扔過去,“你,包上它,隻能露眼睛。”
李傾城:“這個……”
趙攔江道,“讓你包,你就包,怎得婆婆媽媽似的?”
李傾城無奈,又不想惹李金瓶生氣,隻得乖乖包住腦袋。如此一來,他的模樣頗為滑稽,李金瓶看到,心中莞爾,噗嗤一笑。
不知覺間,已是傍晚,眾人來到一家名為謫仙居的客棧,住了下來。安置妥當之後,趙攔江晚上安排請客,他收了宋大春一百多兩銀子,估計還能闊綽一段時間。
五人要了六菜一湯,在大堂內找了座坐下來。
蕭金衍四處打量,客棧內熱鬧非凡,以江湖人居多,談論的話題也離不開兩日後即將召開的鑄劍大會、賞劍大會。這種場景,他覺得很熟悉,之前在逍遙客棧當夥計時,客棧內每日裏也都如此。男人嘛,話題無外乎兩個,一個是江湖,一個是女人。
旁邊桌上,有幾個江湖人吃飯。
“你們聽沒,這次鑄劍賞劍大會,孫莊主把禦劍山莊的鎮莊之寶撼劍也都拿了出來,還有若幹曉生江湖榜上的名劍也都大甩賣,難道禦劍山莊遇到什麼難處,要破產的節奏嘛?”一藍衣劍客如蠢。
另一灰衣漢子端著酒杯,搖頭笑道:“常兄,此言差矣。要知道,這次大會,規格極高,武當派掌教備選石林道長、少林寺佛光長老、泰山派掌門儒風先生等江湖上頂尖門派都來出席,恐怕此會之後,禦劍山莊會更上層樓,又怎麼沒落了呢?”
常姓藍衣客道,“燕兄,你不會對那撼山劍有興趣吧?”
灰衣壤:“就怕我對劍有興趣,那劍的主人對我的命有興趣啊。”
“燕兄,這次你準備入手個多少價位的寶劍?要是看看合適,咱倆合夥,一次買兩把,還能優惠些。”
燕姓劍客道:“這次出門沒帶太多錢,隻有五千兩,買個差不多的就可以了。”
藍衣劍客大吃一驚,道:“什麼,五千兩?可以買名劍榜上前五十的劍了。燕兄,你武功不過聞境,買這麼好的佩劍幹嘛?”
燕姓劍客哈哈一笑,傲然道,“我輩江湖兒女嘛,武功可以稀鬆平常,但裝備卻不能絲毫馬虎。一拔劍,我是禦劍山莊的名劍,你是村頭鐵匠李打的,還沒動手,氣勢就輸了三分。”
這時,旁邊一個吃酒的年輕人喊道,“得好,得妙!”
這年輕人個子不高,十五六歲年紀,長得還算機靈,隻是眼中露出一絲狡黠的光芒。
燕姓劍客道,“你也認同在下謬論?”
年輕人笑道,“太認同了,高手過招最重要的是什麼?是氣勢!氣勢看什麼?看兵刃!兵刃看什麼?看牌子!”
他站起身,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給他們,“我一看二位這氣勢,就知兩位都是江湖上的不俗之輩,在下金不換,我爹是禦劍山莊在城內的總代,兩位要是買劍,找我就對了。賞劍大會上的劍,魚珠混雜,好貨件都在內堂,找我帶你們進去,保證你滿意。”罷,他俯身低聲道,“而且,我有內部價,五折!”
藍衣劍客道,“兄弟,我們兩人要兩把,就這麼定了哈,內部價!”
在座眾人聽這金不換竟可以搞到特惠價的名劍,紛紛向他靠攏過來,“我也要一把!”
“幫我買兩把!”
金不換拉長了臉,轉身就要走,被藍、灰二人攔住,“別走啊!”
“我搞到內部價的劍,有必要大聲嚷嚷嘛?而且這次賞劍大會就給了我十把劍的名額,我還要做生意的好嘛,都給你們了,我喝西北風去?”
灰衣漢子,“跟誰做不是做?這樣子,我們先給付給你十兩定金,怎麼樣?”
金不換頗不屑道:“我從山莊倒出來的劍,一轉手一把就能賺百八十兩銀子,多稀罕你那定金似的!”那灰衣漢不依不饒,一把將定金塞到他懷中,“錢你收了,事可不能不辦哈!”
藍衣漢也交了十兩定金。
其餘人一看,那還撩,攔住正要向外走去的金不換,“反正收了兩個了,就當做好事。”
金不換一邊推辭,眾人一邊塞錢,金不換歎了口氣,滿臉沮喪,“活該我多嘴一句,既然大家這麼信得過我,這些銀子我就收下了,後一早,咱們在禦劍山莊見。”
罷,金不換臉色慘淡離開客棧,剛一出門,如兔子一般蹭得逃跑了。過了不多時,那藍、灰兩個漢子也都跟了出去,過了一個街口,三人蹲在一起分銀子是也。
蕭金衍目睹了這一幕鬧劇,搖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