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正文卷 二十三、拜會大師(1 / 2)

唐栗直睡到日曬三竿才起身。換了輕便的衣服,帶著春桃去了齋堂。唐栗待四個大丫鬟很好,但也有不同。唐栗更喜歡和春桃待在一起,不為別的,就是說不上來的一種自在。

齋堂的掌勺大師傅和唐栗很熟。一個是好吃的人,一個是會做的人。共同話題是很多的。而且唐栗身上沒有世家子女身上的傲慢無禮,更多時候都是平易近人的。

“須臾師父,近來可好?”唐栗跨進齋堂,便撿了個位置坐下。

“阿彌陀佛,有勞掛念。唐施主可是想了那道紅燒茄條了?”大師傅看清來人,很是高興。一邊和唐栗閑聊一邊動手做菜。

“還是大師傅了解我呀。”唐栗站在一旁觀看須臾大師傅做菜。用行雲流水形容一點不為過。

須臾是半路出家的和尚,自己有一身好武藝,為人憨厚。茄子拿在手中向上一拋,刀起刀落,也就是寒光一閃之間便已經切好。

“好——”唐栗鼓起掌。“須臾師父最近功力見長呀,何時有機會,教教我可好?”

“唐施主莫要打趣在下了……”

美美的吃過紅燒茄條,唐栗卻不急著起身離開。

“大師傅,跟您打聽一下,普惠大師可在寺中?”唐栗拿了隻空碗,從水缸裏舀了碗水,咕咚咕咚的喝著。

“在的。”

“他中午可曾用飯?”

“用過的。”

“哦?可是須臾師父送去的?”唐栗兩眼放光。

“普惠大師的衣食,隻有方丈知曉,也是方丈伺候的。”

“那倒是可惜了。”唐栗掃了掃四周,沒發現什麼異常就告辭了。

“主子,可有什麼發現?”春桃陪唐栗走在路上,悄悄的問。

“你發現什麼了?”唐栗笑而不答。

“剛才,我聞到了一股酒味。算不得好酒,想來不是達官貴族喝的。要說是小沙彌偷喝,寺院規矩森嚴,瞞不過須臾師父的眼睛。剛才須臾師父的狀態也不曾喝過酒的樣子。所以,我猜,怕是普惠大師喝的。”春桃的想法很大膽,不過唐栗也沒反駁。

“我記得,我前年在這佛國寺埋了一壇梨花釀。你可記得在什麼地方?”前年與魏十四打賭,贏了一壇上好的梨花釀,可唐栗覺得略有些酸澀,就加了冰糖埋在了這靈氣充足的佛國寺中。

“記得,主子可要今日挖來?”

“嗯,挖來吧。我在竹林入口處等你。”說著話,唐栗獨自來到竹林。秋茗說進去之後沒發現任何情況。唐栗猜測,這竹林本身就有陣法,隻有知道陣法的人才能進去,所以除了方丈,別人一概不知。既然是陣法,就一定有痕跡。唐栗前後左右的踱步,心中計算步數、尺寸,漸漸明了。

等到春桃來,結過她手中的梨花釀,便獨自進了竹林。

昨日方丈說自己與佛有緣,又對秋茗說真佛、無緣。其實是在暗示,與自己有緣的不是佛祖,是真佛。那這真佛就是這普惠大師。所以昨日方丈不是恰巧前來,而是得了指示的。也就是說,普惠在試探自己,看自己能否看透這內裏的意思。

左拐右拐之下,唐栗眼前是一棵粗壯的竹子。唐栗仔細觀察,細細掐算之後,繞著這棵竹子順時針繞了三個半圈。眼前出現了一條小路。直走下去,若然開朗。是個小庭院,院中有花草,還有一座小房子,房子是外表用竹子穿插編製而成。

“果真,隻有這清淨的地方,才配得上普惠大師的名號呀。”唐栗站在院中四處打量。

“小娃娃,既然來了,何不進來?”裏麵傳出聲音。

“這不是得經過主人同意麼,不然,小輩怎敢亂入。”唐栗進了屋,發現炕上坐了個年輕人。大約二十五六歲,麵目清秀俊朗。剃了發的光頭,並不影響整體麵貌。

“怎的,不是送禮來了麼?進了屋,就忘記自己是來做什麼的了?”那人雙手合十,盤腿坐在炕上,斜著眼睛問唐栗。

“嗬,大師不就是為了我這梨花釀?”唐栗笑了下,將酒壇放在炕桌上,在桌子的另一側坐下。“人皆說,成佛者,無欲無求。大師這般,可是修煉不到家?”唐栗邊說邊滿上兩杯酒。

“嗯,好酒。”普惠端起酒杯問了問。“世俗怎能看透世間萬物。可謂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這話,唐小姐不陌生吧。”

“聽說,大師觀人一眼,便知前世今生。在下好奇,敢問今生作何?”唐栗也不拐彎抹角。

“今生作何,你上一世便已經知曉,何來問我。”仰頭,一杯酒進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