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需要的是軍權。”戰王扔下這句話,起身去打水。
軍權?這兩個字讓唐栗如雷轟頂。將軍府沒有女兒,為了軍權,恐怕自己首當其衝。天家下旨賜婚,倒是不能抗旨,會不會真的如同那夢境所演示的那番?或者,那本就不是夢,而是天意?
“喝水?”戰王看著唐栗又些發白的臉色,心下了然。
“謝謝。”
如今已經入夏,天黑的較晚,唐栗躺在一塊兒大石頭上,看著天上的晚霞不斷在變換,腦子放空,漸漸睡了過去。
戰王在一旁吹著笛子,曲子悠揚。一時之間,兩人,兩馬與這天地渾然一體,形成一幅美好的畫卷。
“什麼人?”天剛剛黑下來,戰王覺得身後的樹林裏有響動,笛音戛然而止。唐栗也被這聲低喝驚醒,立刻坐了起來。
樹林裏幾個黑影交互穿插飛過,速度出奇的快。唐栗剛睡醒,眼前一時間看不清楚,忙到河邊洗了把臉。黑影如同鬼魅一樣,唐栗心叫不好。
“何人在此裝神弄鬼?還不速速現身?”唐栗和戰王翻身上馬,取下德勝溝上的銀寒槍,衝著樹林深處嗬斥一聲。
換來的是幾聲鬼魅般的笑聲,甚是瘮人,唐栗覺得汗毛都豎起來了,胯下的踏風也有些不老實,馬頭左右亂晃,馬蹄踩在地上毫無章法,相反戰王立在那裏,手持丈八長矛,威風凜凜。
“籲——”唐栗拉緊韁繩,拍著踏風的頭安慰著。
“哈哈哈——”鬼魅的聲音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在山穀中形成回音,久久回響。
唐栗拿出羅盤,借著月光,即時起卦,上下翻轉。很快就得出結果。“是魔王殿的。”貼近戰王,唐栗小聲說了句。
剛說完,一隻飛鏢打來,唐栗堪堪躲過,落在身後的地上。
“既然來了,不肯露麵。魔王殿難不成都是縮頭烏龜?”戰王嗤笑出聲。
“魔王殿不想與二位結仇,速速離去——”
“速速離去——”
“速速離去——”
樹林中一人開口,其餘人重複著‘速速離去’。再加上回音,當真是詭異。
“走。”戰王調轉馬頭,沿著河流向下遊離去。唐栗趕緊跟上。
“王爺可知道魔王殿的底細?從咱們回京時起,這魔王殿亦敵亦友,如今又屢次出現。可是有什麼計謀?”唐栗確定走遠了,身後沒人跟蹤,問著戰王。
“隻知道,是三年前江湖新起的組織。行動做事毫無規律,可以算得上是隨心所欲。據探子回報,他們可以起死回生,有著陰兵借道的能力。”戰王皺眉,自己派出幾波人,也隻探聽到這一點消息。
“起死回生?陰兵借道?”唐栗覺得這都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嗬,怕是世人以訛傳訛罷了。”
“以訛傳訛,也說明他們是有些本事的。可若是真有這樣的能力,你我與其硬碰硬,隻是以卵擊石。”戰王覺得自重生以來,發生的詭異的事情太多了,與上一世不同的事情也太多了。
“這種能力堪稱逆天,即便有這般能力,老天也會收了他們的。王爺不用在意,如今還是龍脈要緊。”唐栗拿著手中的羅盤,對著天上的星宿,一一排列著。“北辰一星天中尊,上相上將居四垣。天乙太乙明堂照,華蓋三台相後先。此星萬裏不得一,此龍不許時人識。識得之時不用傳,留與皇城鎮家園……”
過了好一會兒。“武曲,貪狼,文曲……找到了,西南方。”唐栗拿著羅盤很驚喜。
“確定?”戰王皺了皺眉。“西南是剛剛咱們來時的方向。”
“我再看看。”唐栗被問得也不確定了。可是看了又看還是西南。“這麼看來,魔王殿的人也是奔著龍脈來的?”唐栗扭頭看向西南方。林子在風口,加上魔王殿的人用輕功,所以剛才看起來如同鬼魅也不是意外。
“咱們倒是與這魔王殿緣分不淺呀。”唐栗跟著戰王調轉馬頭。“這個江湖組織也想奪龍脈麼?”
“……”戰王皺了皺眉頭,並未答話。
“王爺,你可知龍脈不隻有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