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啦,我想把近幾年的退役老兵召集起來,這樣咱們的支出就少很多,他們可以回到家鄉,也是一番體恤。隻是,每個鏢局都得有咱們信得過的人,這點很不好確定。”
“你打算從我這裏抽幾成利?”戰王吃了一口所謂的水煮魚,覺得甚是美味,與以往的不同。
“呀,果然上道,不多不少五成利。你出人,我出力,所有的賬目我都會核對,個州郡每季度送來一次賬本,我親自核對,京中的鏢局是總鏢局,賬目我會每月核對。你看怎麼樣?”
“可以。”戰王吃的溫文儒雅,和唐栗的大口胡賽根本不同。時不時的還得給唐栗夾菜。“戲樓我已經準備好了,就在城西,原來的景明茶肆。”
“嗯?這麼快?我的戲文也是寫好的,隻是,總得找會彈唱的來呀。今天七夕,我覺得晚上街上還是會很熱鬧的,估計咱們能找到一些可用之人的。”
“我總覺得你早已把本王算計在內了。”戰王停下筷子,喝了口茶,不得不說這菜確實好吃,隻是過辣。
“沒有,沒有。咱倆都聯盟了,我又好事兒當然想著你呀。”唐栗又夾了一塊魚。“總有一天,慕容家會來求咱們的。”
唐栗心中十分清楚,龍脈已毀,亂世當頭。這樣的時局會造就怎樣的英雄,很讓人期待。但是不為別的,隻要想好好的活著,金錢總是第一位的。
“下雨了。”戰王看向窗外,七月裏正是雨季,可是今年的雨季太頻繁了些。自己記得前世好似也是這樣的雨季,導致莊稼收成不好,難民紛紛湧入京城,最後不得不派兵鎮壓。
“今年的雨確實多了些,天有不測風雲,還是早些做準備的好。”唐栗吃的七七八八,也停了筷子。從腰間取下算盤,撥了撥,又在袖子裏暗自掐了掐指。“久澇必旱,不知大魏的糧倉還有多少存糧。”
戰王很是驚訝,“你是說會有難民。”這唐栗太過神奇,萬事之前都會有所預料。
“大概吧,咱們猜猜,若是有難民,皇帝會怎麼做?”唐栗玩心大起,撥了撥算盤,看自己又多少餘錢。
“開倉放糧。”
“若是糧食不夠呢?”唐栗抬頭瞄了眼戰王。
“派兵鎮壓。”
唐栗晃了晃算盤。“那您覺得他會派誰放糧?派誰鎮壓?”
戰王愣住,隻道唐栗想的遠。而這一點自己又不得不想。
“大魏在風雨中已經屹立百年,可這百年飄搖,早已讓大魏從興盛到了衰退。”唐栗撥著算盤。“現下的國泰民安隻是假象,我去關外的路上經曆太多地方,三百兩對於京中,可能隻值一根釵子,但是對於常年戰爭的地方,卻是全家幾口可以活下去的支撐。甚至能撐百年。”算盤珠有往上推了推。“國庫空虛,皇上需要富商來填充國庫,所以慕容家是最好的選擇。若是開倉放糧,慕容家怕是要留個好名聲,要我說,這個名聲他們是要留給魏十四的。”
戰王沒有說話,但是不否認唐栗的看法。
“但是呢,咱們也知道,魏十四也不會什麼,空有慕容家的支持也難成大事,所以慕容家需要將軍府的支持,而你,代表了將軍府。”唐栗的算盤打得劈裏啪啦,空曠的雅間顯得十分寂靜。“可若是,你出頭救災,皇帝心中肯定不舒服,所以無論如何,我猜這事都輪不到慕容家,那麼皇帝隻能再選擇能為他出錢的。放眼望去,能與慕容家的家底抗衡一二的,也隻有……”
話未說完,戰王就將話接下。“太師府。”
“不錯。”唐栗將算盤收起。心道今後有的忙了。
“走吧,莫要辜負時光。”戰王站起身,抖了抖袍子的褶皺。經過剛才的探討,戰王深知,現在的局麵對自己很不利,想要抓住民心,就得早作籌謀。
兩人撐著兩把傘,一前一後的走到湖邊,兩艘船都行至湖中央,一艘是太子的,另一艘是十四皇子的。
“看樣子,魏十四過來了。”唐栗看向湖中央的涼亭,歌舞升平。
戰王並不在意,“我帶你過去,抓緊了。”戰王右手摟過唐栗的腰,一提氣,運氣輕功向湖中央而去。起起落落穩穩落在遊船上。唐栗大驚失色,先不說沒有準備好就被帶過來了,剛才起落之間,戰王的腳尖輕點水麵,那一刻唐栗覺得自己完了。因為她根本不會遊泳,甚至害怕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