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都是護衛,誰也不敢上前,老鴇子氣不打一處來。“我還能認錯麼?前陣子已經來了一回了,要說前幾日我不認識也就算了。如今這下可好,就祈禱主上大慈大悲吧。否則,咱倆的腦袋都別想要。”老鴇子竟是親自上前,把唐栗抱了起來。
胭脂樓人聲鼎沸,奇怪的是誰也不見老鴇子,安定侯府的三老爺正在吃花酒,聽說新來一個女子,抱著嚐鮮的態度,一擲千金,競價將人搶到手。沒想到見了人發現,是被洗幹淨換了衣服的李夢蘭。
說起來李夢蘭與三老爺算是表親,幾年見上一次是有感情基礎在的。就連這次李夢蘭進府,若不是二老爺搶了先機,李夢蘭早就是他的人了。看見來人,大發雷霆,竟遣了小廝把愁眉苦臉的侯爺請了過來。張口就說,“二哥,你這侯爺當得窩囊,自己姨娘被賣進窯子都不知道。表妹跟了你,可是過上一天舒心日子?我這就回去告訴娘,讓她主持公道。”
此刻的李夢蘭也悠悠轉醒,後怕的哭訴起來。二老爺是又驚又喜又心疼。大發雷霆,直言要拆了胭脂樓。可火氣還沒發泄完,胭脂樓後院就起了火。大家哭的,喊的,罵的,逃的,各種情態的都有。二老爺打橫抱著李夢蘭出了胭脂樓的門,乘著馬車帶著家丁回府。
戰王三人站在約定好的地方等唐栗,卻遲遲不見人來。無音說,“侯府的馬車剛才過去了,怕是郡主乘了馬車先回去了。”春桃覺得自己主子思維跳躍,說不定,真的先一步回府了,也連連點頭。
三個人轉身準備離去,戰王左手腕上的五帝錢突然熱了起來。戰王摸著五帝錢,皺了眉頭。上一次熱起來,是自己被冤枉,接連好多天的牢獄之災。五帝錢是唐栗的東西,就連狐仙都害怕的聖物,每次發熱應該都是起警示作用。而且這次的燙度明顯高於上次,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不好,栗兒怕是出事了。”
戰王心神不寧,趕緊吩咐無音,“你速去侯府看看栗兒回去沒有,要是沒有的話,發信號,叫王府所有的暗衛出來找人。”
話剛說完,自己衝衝忙忙的往胭脂樓裏趕去。春桃愣在原地,無音輕咳一聲,她趕緊清醒過來,忙要追著戰王進去。一把被無音拉住,“你就別去了,在這裏待著,省得若是郡主出來的晚,沒見到人,再胡亂走,那可真就找不到了。”說完運起輕功,踏著月色向安定侯府趕去。
無音對於郡主失蹤這件事是持否定態度的,但是從小的培養告訴他,不要懷疑主子的任何一個決定,但是人麼,總會有主觀判斷的,所以輕功使得沒有往日那麼快。等到發現郡主的確沒回來的時候,徹底傻了眼。
戰王每間屋子都要進去搜查,但是胭脂樓裏麵實在是錯綜複雜,幾進幾出,竟然也沒找到唐栗,心下裏十分焦急。這種焦急,戰王兩世為人,在他的心裏,唐栗占了很重要的位置。這種位置,比起對付皇帝來說,還要重很多。
因著後院失火,胭脂樓上上下下都去救火,戰王在誤打誤撞之下,居然發現胭脂樓後麵有一片人工開鑿的湖。湖水中央屹立一座三層高的房子,房子的三樓忽的光亮起來。戰王覺得,怕是唐栗在那裏。按照戰王對唐栗的了解,遇見這種地方,她是肯定要過去看看的。而且靠近房子的那方岸邊,有一葉小舟漂浮在水麵上。顧不得其他,運起輕功踏水而過。
唐栗迷迷糊糊,覺得後腦非常疼,一那麼一瞬間人是清醒的。身旁坐了一位全身著紅衣的男子,看不清容貌,看起來卻有些邪魅。那人好似一直在說話,自己卻聽不清楚,隻聽清“孩子”兩個字,就昏睡過去。
戰王運著輕功渡過湖麵而鞋未濕,隻見得老鴇子不知道從哪裏出來,帶著一個身背藥箱之人匆匆往樓上去,嘴裏說著,“神醫快些,小主子如今昏迷著,聖君接了消息,怕是已經到了。”
背藥箱的人冷哼一聲,“哼,現在知道著急了?你們這幫人下手真夠黑的,當頭一悶棍,你就祈禱著她沒事兒吧。”
“我們也不知道是她呀,再說,她當時蒙著麵,還穿著男裝呢,都以為是哪個小毛賊呢。哎呀,別說了,您還是快著點吧。”老鴇子焦急的上前拽了那人一把。
聽到這裏,戰王皺起了眉頭,世間不會出現如此巧合之事,老鴇子嘴裏說的人,應該就是唐栗,十有八九還受了傷。提氣運起輕功,向房頂飛去,悄悄掀開一片瓦。在燭光的閃爍下,看見一個身穿紅色衣袍的男子,坐在床邊,小心翼翼的拉著床上伸出的手。戰王仔細看看,床上那人的右手中指的第一個指節是有輕微的繭子的,戰王這下確定了,床上之人就是唐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