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溪嬤嬤趕緊上前勸解。“太後息怒,怕是兩個人因為什麼事情鬧別扭了,年輕人,這不是常有的事麼。咱們不用這般大張旗鼓吧。”
“大張旗鼓?”太後把眼一瞪。“平溪你沒聽見麼?哀家的孫子璟兒已經去坊間的酒肆買醉了。這是哀家大張旗鼓?”
周傲萱從太後的身後繞過來,“太後息怒,怕是真的有些什麼也說不定,我看德安郡主不像是不講道理的人。現在還是先將王爺找回來才是最重要的。這坊間的酒肆,怎麼也不太幹淨,別喝壞了身子。”
太後的怒火漸漸平息。“還是傲萱想的周到,這樣,你受累去一趟,把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給哀家找回來。別讓他回王府了,那裏沒個貼心的人伺候,哀家不放心。拿了哀家的牌子,不管多晚都要入宮。”
周傲萱接過太後遞來的令牌,低眉順眼稱,“受累不敢當,是傲萱應該做的。太後放心,我一定將王爺帶回來。”說完話就領著自己的丫頭出宮了。
平溪嬤嬤看著周傲萱的背影,心裏為唐栗捏了一把汗。可想到,戰王就是太後的命根子,也不敢再上前替唐栗說好話了,隻能靜默的安排宮女前來打掃。
太後宮中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皇帝的耳朵裏。此刻的皇帝正與夏嬪妃下棋,大太監傅德海講這件事說完,夏綠不禁皺了眉頭。
“嗬,才剛剛開始,就鬧出這麼大陣仗。這人果然是老了,拎不清輕重緩急了。”皇帝很高興,忍不住在夏綠的腿上摸了一把。“不過這栗梓熙當真是倔得很啊。”
“皇上,討厭。”嬌滴滴的聲音出口,夏綠眼波流轉。“怕是德安郡主有罪要受了。”
“太後整治人的方法,可謂稱出不窮。”皇帝張口銜住夏綠遞上來的葡萄。
“皇上,你看咱們是不是趁機給德安郡主些好處呀?”傅德海提議。“這樣,讓她徹底對那邊死了心。”
“不行,這不就明擺著咱們跟太後過不去了麼。”皇帝立刻回絕。
傅德海低頭想了想,“可是,眼下也沒有更好的時機了呀。”
夏綠轉了轉眼珠,“不如,由臣妾去吧。那德安郡主怎麼說也是有恩於我。我過去隻說體己話,念在情分上,德安郡主應該能明白皇上的意思。外麵看來,又不會起疑心。”
皇帝想了想,很高興的說,“嗯,此法甚好。那就有勞愛妃了。”說著不安分的手捏了夏綠的屁股一下。
“討厭。這麼多人呢。”夏綠嬌羞的倒在皇帝的懷裏。
“人?哪有人?不過是些個奴才。”皇帝對夏綠的做法很受用,打橫將人抱起,往龍床而去。傅德海趕緊給宮女太監使眼色,將大家叫出殿外,關了殿門。
……
左等右等,戰王依舊沒有醉倒在案,老狐狸卻把周傲萱等來了。周傲萱從酒肆外麵進來,一把躲下戰王手中的酒壺。“阿璟,別喝了,咱們回去吧。”
周傲萱的出現讓老狐狸有些觸不及防,運起法術掐了個訣,發現周傲萱是太後派來的,心裏有些不痛快。暗罵太後魚肉熊掌都要兼得,內心深深的為唐栗叫屈。可也想看看,戰王心裏到底有沒有唐栗,就蹲在桌子上看戲。
“嗬,是你呀。”戰王冷笑道,“有什麼事麼?不是要與本王劃清界限麼?還來這裏做什麼?栗兒,你知不知道,你說的話,叫本王有多心痛?”
話說完,老狐狸有些傻眼,看樣子這戰王是真的醉了,把周傲萱當成唐栗了。早知道自己回府把唐栗叫來多好,老狐狸暗罵自己糊塗。
周傲萱一下子冷了臉,可好似也就是一瞬之間的事情,又耐心的勸戰王回府。“阿璟,你醉了。我送你回去。”說著上前托起戰王。
戰王忽然間好似察覺出了不對,一把推開周傲萱。“你不是栗兒。”
唐栗進宮之後並沒有見到太後的麵,直接被罰跪在永壽宮門前,雖不清楚為何可也隻能乖乖照做。因為來的匆忙,唐栗穿的極少,就連往常套在外麵的鬥篷也沒來的及穿,就被小公公拉出侯府塞進馬車。
夏綠中間過來一次,將知道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又繪聲繪色的將自己在宮中的生活形容一番。對唐栗進行了一番挖苦之後,扭著腰肢離開。
原本是皓月當空,可怎麼說也是到了冬至,一時間飄起了紛紛揚揚的大雪。唐栗本就凍得直哆嗦,現如今冷的更是徹底。一駕馬車從宮外進來,永壽宮中的宮女太監趕緊打著傘迎出來。裏麵走出的人,讓已經抖若篩糠的唐栗從心底湧上了一股子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