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那日與耶律大將軍對戰,本是落得下風,可誰也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娃娃來。娃娃武功不弱,一把槍使得虎虎生風。竟是在耶律大將軍手下將拓北救走,還傷了耶律將軍。”
“這事兒耶律跟我說了,據說那娃娃有機會殺他,可是最後沒下手,是個有意思的。”齊國太子隨手將手中的杏子扔給了站在對麵的使臣。“耶律還說了,還想會會那娃娃呢。”
“可是臣聽說,那是拓北老將軍的外孫女,不知為何從大魏京中逃跑,到了關外,恰巧救下拓北,順手還救了本該死在湖中的戰王。”
“哦?這可有意思了。那女子可曾嫁人?”
“據說失蹤了。”使臣畢恭畢敬的說。
“嗬,有意思有意思。本宮聽說那老廝就一個女兒,十幾年前也是失蹤了。最寶貝那外孫女,如今怎的也失蹤了?沒找麼?”齊國太子一下子有了興致,坐正了身子。“莫不是此次來大梁,是為了找人吧。”
“那臣就不知了。隻說當時鬧得很凶,拓北一族因那女娃與大魏太後離了心。”使臣將知道的統統說出,太子倒是想的另外一回事。
“你說,要是本宮幫他找到了孫女,他是不是會投誠?”眼神爍爍地看著使臣,使臣也忽的好似想通了一般。“太子所言極是,臣這就安排下去,動用大齊所有力量找人。”
齊國太子一擺手,“不用,隻在大梁找人就行。看這架勢,應該是人在大梁京中。說不準就在這周圍。”
“您是說……”
“那公主府不是有很多孩子?還都不是大公主所出,說不準就在其中。就當是查查齊國的太子妃的身世罷了。”齊國太子折扇一合向前一點,說不出的風流倜儻。
“屬下明白,這就去查。可是,若不是呢?”
“不是?嗬嗬,那就去查這幾年來的人口,應該有畫像,一一比對就是。煙花之地重中之重,一個女子,即便再厲害,不過也是女流之輩。”
“是。”
外麵傳來了衝衝的腳步聲。“太子,大梁派來的人到了。”
唐栗騎著馬站在驛館的院子中,左手扶在腰間的佩劍上,右手牽著馬韁繩,絲毫沒有下馬的意思。驛卒也不敢多言,人人都知道眼前之人是大公主最寵愛的女兒。大公主可是活閻王,眼前的女子雖說不如大公主那般會折磨人,可說是混世魔王也不假,來到大梁的第一個月,就將大梁的幾個富家公子打的滿地找牙,隻因為他們說她是‘野種’。本以為大公主會嚴加管教,沒想到大公主拍手稱快,駙馬爺更是個護孩子的,連連上奏折,彈苛一眾官員教子無方。一時間,談宮裏成了大梁這一代人中不能招惹之輩。
齊國太子從樓上下來,隻見一人白衣勝雪,臉上雖然冷冰冰的,卻有些遺世獨立的意味。而唐栗看過去的,隻覺得眼前穿著粉衣的男子,比女子美上三分,而一雙眼睛更是邪魅。這種陰柔之美,讓唐栗渾身不舒服。
可即便知道眼前之人心中充滿了算計,還是滿臉堆笑迎上前去下了馬。“在下唐夢真,奉皇上之命今日特來邀請太子殿下去逛禦花園。”
“嘖嘖,夢真郡主真是個標誌的人兒。”齊國太子用扇子挑起唐栗的下巴。唐栗對此十分厭煩,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一步。“還請太子移步。”說著做了請的姿勢。
“哈哈——”齊國太子仰天大笑,背過手去,邁著闊步出了門。
唐栗也不在乎眾人的看法,翻身上馬,跟在使臣的身後,以護送的姿態跟在隊伍與的最後方。路過城門口看見另一隊人馬往城中而來,齊國太子命令隊伍停下,唐栗打馬往後撤了撤,躲在公主府的馬車後麵。
往這邊而來的隊伍,為首是一位年輕人,騎著黑色的戰馬,劍眉星目麵若刀削十分俊美,可周身的戾氣卻使得沉醉在其俊美麵容的人們感到不寒而栗。在之後是一位老者,鶴發高束,一對虎目讓人望而生寒。其後是幾個年輕俊美的公子哥兒,雖說是公子哥兒,可周身的正派還是與平常人家的富貴公子有所不同。
唐栗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老者的身上,握著戰馬韁繩的右手越捏越緊,仿佛要將指甲嵌在肉裏一樣。
“呦,這不是戰王和拓北老將軍麼?幾年不見,別來無恙?”齊國太子站在馬車上,對著來到近前的馬隊,搖著折扇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