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乃是真性情的人,這樣吧,既然夢真郡主要養傷,本宮看著梁皇的宮殿甚美,不如咱們就住在皇宮可好。”齊國太子搖著折扇,全然不顧在場的大梁朝臣變了臉色。
這話說的實在是無理,眾人皆知,後宮是皇帝安家的地方,與其說後宮都是皇帝的女人,不如說都是皇帝的家眷來的妥帖。更何況齊國太子已是成年男子,難道就沒有避嫌的想法?朝臣議論紛紛,可是誰也不敢挑頭出來說這件事。必將誰也不能保證大梁和大齊是不是會聯姻。如果今日說了些衝齊太子肺管子的話,免不了他日給自己小鞋穿。
梁皇看著自己的臣子這副慫樣子,恨得咬牙切齒,可表麵還是大度的說,“留下好,留下好啊。大家都留下,這樣還能更接近一些,省得白日裏來回折騰。”說著話就安排宮人清掃房間,吩咐禦膳房備飯食,在大家虛偽的笑容裏退了朝。
紫清殿原就是大公主的宮殿,離後宮佳麗居住的地方很遠,但是離皇帝休息的玩賞的地方頗近。這些年來雖然沒有住人,可是宮人也打掃的很好,唐栗理所應當的住在了主殿,而為了避嫌又為了方便,大魏和大梁的人也都住進了紫清殿的偏殿。
唐栗為了行事方便,在退朝之後便借著住不習慣需要日常衣物為由,叫小太監燈籠出宮去取,順便去胡綺芙那裏接獒九進宮解悶兒。大概傍晚的時候,胡綺芙便跟著小太監燈籠後麵牽著獒九進了宮。
“我說你也真夠傻的,犯得著自己拿刀砍自己麼?”胡綺芙幫著唐栗換藥,此話剛出唐栗立刻捂住了胡綺芙的嘴巴。
“噓——小聲些,不知道隔牆有耳麼?”唐栗將窗子推開一個縫隙向外瞧。
“切——不過是些個凡夫俗子,你怕什麼?更何況,我進來之前已經觀察過了,沒有人。這大公主多年不在宮中居住,留下的宮人少之又少。這不,你瞧瞧,都上偏殿獻媚去了,竟是誰也不理會你這個小主子了。”胡綺芙伸手將窗子大打開,用手指著偏殿的燈火輝煌以及陣陣笑聲說著,看到唐栗放心後才將窗子關好。“不過我說,你這下手也忒狠了些。”
胡綺芙清理著紗布,外層還好說,最裏麵貼近肉的地方還是凝固在了胳膊上。端著水盆慢慢清理,唐栗滿頭是汗,卻也忍著不出聲。等到清理好之後,胡綺芙吐出了狐珠,對著唐栗的傷口上下隔空滾了幾下,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複原著,漸漸長出了新肉。
“你今天去見栗玲瓏了,你是不是都想起來了?”胡綺芙整理著藥箱,也不抬頭,隨意地問著。
“嗯,想起來一些。阿芙,謝謝你。”唐栗握住了胡綺芙的手。
“別這麼矯情,老娘早就猜到了。”胡綺芙一把扶開唐栗的手,索性一屁股坐在唐栗的對麵。“說說吧,三年前怎麼回事兒?還有現在這局麵怎麼辦?”
唐栗歎了一口氣,“橋到船頭自然直,當年的事情牽扯太多,你若非要知道,自己推算一番便知。眼下很多事我自己都想不通,好像冥冥中有一雙手在操控這一切。”
“又說屁話,我要是能算出來,當年還能用一年時間才找到你?不過你剛剛說有人操控,有證據麼?大概是什麼人,哪一路的知道麼?”
唐栗搖搖頭,“都是我的感覺,怎麼說呢,每次推算到一些重要的事情時,我都看不清,就好像本來的一片光明,忽然前麵出現一堵牆,擋的嚴嚴實實。我現在知道的很多事情都是我猜測出來的。你也知道,當年咱們再碧霞穀就跟外界屏蔽開了,我覺得這大概是有人故意的。”
胡綺芙轉轉眼珠,“照你這麼說,你失蹤的一年也是被屏蔽了?”
“大概……或許……可能……是這樣。”唐栗反複的斟酌才下的定論。
胡綺芙看著唐栗愁眉不展的樣子也不再繼續逼問過去的事情,轉而問到了眼前。“現在的事情你怎麼想的?難不成真的嫁到大齊去?”
唐栗搖搖頭。“當然不可能,如是我一直什麼都想不起來,我恐怕真的會聽從大公主的安排遠嫁齊國,可是眼下我最不能背叛的就是拓北將軍府。”
“那我是不是應該準備一下,跟你回大魏?”胡綺芙盤腿坐在榻子上喝茶,好像早就料到一樣。
唐栗看著眼前的美貌女子皺了眉,“阿芙,我好像早就沒有家了,大魏怕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