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蓴妃能夠這樣做,其背後出謀劃策之人就是劉慧榮。大梁皇室內部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每十年要祭天祭祖。這個祭祀不同於其他國家的祭祀,是要用活人的血去祭祀的。而這祭祀的人選更是宮中受寵的妃子。先帝為了維護蓴妃,在祭祀的前三年就頻繁地翻劉慧榮的牌子。更是定下了要劉慧榮替蓴妃去死的心思。
起初,蓴妃沒有覺得先帝寵幸劉慧榮有什麼不妥,可是隨著去的次數越發的頻繁,便是劉慧榮懷了孩子,先帝也照樣留宿這樣的事情屢屢發生之後。宮裏人多嘴雜,閑言碎語蓴妃也漸漸聽得越來越多,很快蓴妃對於位份很快超過自己的劉慧榮表現出了敵意。
兩方人馬很快就進行了明裏暗裏地爭鬥,先皇對於劉慧榮的偏袒與保護更是讓蓴妃妒火中燒,隻覺得一時間閨蜜和丈夫都背叛了自己。
可是新帝登基後每十年要祭天的事情,不知為何在最後的一年走漏了風聲,被劉慧榮得知。本以為對於蓴妃有愧,到頭來發現自己才是那個最大的笑話的劉慧榮,為了活下來,竟是以肚中胎兒做賭注,自己飲了墮胎藥,陷害蓴妃。
蓴妃早就沒了家人做後盾,幾年的宮鬥下來自己也有些吃不消,麵對劉慧榮的陷害她隻能依賴於先皇。可是先皇在幾年的接觸下來,對於劉慧榮也有了感情,更可以說是為了給她一個安慰,希望給劉慧榮留個後人,允許劉慧榮有了孩子。然而這個孩子恐怕是先皇給自己愧疚找的最大的理由,一時間與蓴妃鬧得很僵。
幾方勢力的打壓,讓蓴妃早就接受不住,在祭天的前幾天,劉慧榮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先讓蓴妃的貼身婢女將人以皇帝的口吻騙出,又找了侍衛,將兩人打暈後灌藥鎖在一個殿內,之後又請了先帝前來。
這種事情,無論發生在哪個妃子的身上,那個妃子都絕無生還的可能。就這樣,先帝在氣頭上時,決定用蓴妃祭天。無論蓴妃如何哭訴,先帝都選擇不理會。本以為逃過一劫可以安枕無憂的劉慧榮,早已沾沾自喜。可是,即便是安排好了一切,問題還是來了,祭天的前一夜,蓴妃失蹤了。
“失蹤了?”唐栗右手的手指有意無意的在木質的桌麵上輕敲了幾下,然而發出的響聲卻使寂靜的黑夜更加的瘮人。老宮女跪在唐栗麵前抖若篩糠,根本不敢抬頭。“本宮問你,最後祭天的為何不是劉慧榮?”
唐栗本想問蓴妃去了哪裏,可是轉念一想,自己此時應該是在扮演蓴妃,這樣問實在不妥當。況且依照老宮女與劉太後的反應上來看,自己應該是與蓴妃長得有幾分相像。
老宮女麵對唐栗的問話支支吾吾,唐栗見狀如此,冷笑一聲。“哼,本宮看你是活膩歪了,這樣吧,本宮成全你,下來跟本宮做個伴兒吧。”說著將手邊的茶杯一掃而下,‘砰’地摔在老宮女的麵前,摔飛的瓷片割破了老宮女的手。
“蓴妃娘娘饒命啊,奴婢不是有意的啊。那是因為,是因為……奴婢不能說啊——”
“說。”怒氣衝衝地命令眼前人回答。“不說本宮這就拉你陪葬。”抽出放在靴子裏的匕首指著跪在地上的人。
老宮女見狀十分害怕,揣摩了一番後,“是因為太後抓到了先帝的把柄呀。”老宮女哭訴著,一個頭磕在地上,身體止不住的顫抖,接著整個人扭曲起來。
“不好,她身體裏有蠱蟲。”胡綺芙本是站在門口放風,順便看個熱鬧,可是能她看出端倪來時,已經晚了。拇指粗細,筷子長短的一條蟲子,從老宮女的喉嚨處,直接穿出來。
胡綺芙趕忙上前拉開唐栗,雙手結印將蟲子定在半空中。唐栗早就嚐受過蠱蟲的折磨,如今麵對長得青麵獠牙的蟲子實在高興不起來。任由胡綺芙將自己拉走。
出了門,胡綺芙深吸一口氣。“這隻蠱蟲活得太久了,我想那宮女身上許是還有幼蟲。下蠱之人的心真的夠狠的了。為了把秘密全部藏住,竟是連聽者都要殺得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