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的人都麵麵相覷,“為何?”
“鐵甲屍有什麼好怕的?”
“就是,一定是郡主膽子小,不敢走了。”
“就是不如男子,還好到了前線咱們跟著的人是戰王。”
“誒呀也別這麼說,都說戰王出天下定呢,如今戰王不也節節敗退麼?”
四下裏的爭議比較大,唐栗坐在馬上依舊漠視這一切。春桃知道主子心中不快,想要出頭給唐栗平反卻被唐栗攔下,“不必多言,說的多錯的多。”轉頭看了看麵色也是不快的馬輝,“馬叔叔或許也是覺得侄女兒危言聳聽?”
馬輝知道德安郡主這是在有意挖苦自己,“倒不要這麼說,隻是,這是咱們出來的第一仗,就這麼認慫……”
“認慫?嗯,原來你們是這樣想的。”唐栗的哈哈一笑,讓原本議論紛紛的隊伍此刻全然沒了脾氣。“不說了?不嘮了?別介呀,聊啊,本宮就在此看看各位能聊出什麼來?看看各位能不能聊出應敵之策?”
“郡主這是拿身份壓人麼?”剛剛請命出戰的張虎此刻心中很是不忿。“不過是些個死人,難道活人還比不上一個死人?”
“說的好。”唐栗不禁大聲叫好,而且鼓起了掌。“那就由你迎戰吧。不都想打麼?索性咱們今日也不用講究些什麼兵法,什麼應敵之策了,咱們就初生牛犢子不怕虎,去吧。”
雙肩一抱冷臉退居一旁。張虎被說的火冒三丈,幾個要好的士兵此刻也是上前請命。“去吧,不過就你們六個人過去,估計人家也就隻能派出一個鐵甲屍。這樣,本宮把獒九借給你們,或許關鍵時刻能救你們一命。”
“郡主莫不是瞧不上咱們兄弟?”張虎很是氣憤。
“不是瞧不上。”唐栗搖搖頭,“是信不過。盡管一試。”
幾人打馬叫陣,不出唐栗所料,對麵十號鐵甲屍裏隻出了一個。雙方的打鬥正式開始,鐵甲屍隻是跺了下腳,出去迎戰的六個人胯下的戰馬都紛紛原地打轉。隻是一吼,戰馬直接是又拉又吐,六個人被摔在了地上。
“這……”馬輝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四下裏靜悄悄地,很快所有人都被鐵甲屍的戰鬥力所折服,“鐵甲屍,顧名思義,身著鐵甲的屍體。著鐵甲不過是為了保證屍身完整,不會在關節上折斷。給他們起了很好的保護作用的同時,也限製了他們的速度。”
此刻的將士們開始相信,自己的能力與鐵甲屍相距甚遠,反而認真地聽唐栗繼續往下說,“鐵甲屍並不可怕,以一當十但也所言不虛。因為他們不會疼,不會死,就算是隻剩下一副軀幹,撞你一下也如鐵柱一般。他們的身上有七根鎮魂釘,將他們的靈魂封鎖在體內。當然已經不是咱們普通人的三魂七魄,隻有兩魂一魄封鎖在體內。這樣既能保證他們沒有自己的意識,還能保證他們可以聽主人的命令行事。”唐栗伸手一指,往那裏瞧,高高地山上有一個黑點,在普通人眼中是黑點,在唐栗眼中卻能清楚的看出那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七歲左右的孩子。“那個手裏拿紅旗的孩子就是他們的指揮者。這些鐵甲屍應該都是他煉成的。”
說到這裏不光士兵們覺得意外,就連唐栗也覺得意外。怎麼會是個孩子?可是又仔細看看,忽然覺得這孩子有些過於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可是在哪裏呢?自己平日裏並沒有跟小孩子有過什麼接觸啊。
忽地心往下一沉,發現不遠處還有一人,是一個老嫗,那個給了自己一碗水喝的老嫗,當年那個打聽周丞相家事的老嫗。她在指揮那個孩子,不……應該說成是控製那個孩子。
唐栗從德勝溝上取下弩機,這把弩機是唐栗根據力學原理製成的,又跟現代的槍支有點像,小巧,輕便。上麵的牛筋也是精挑細選下來的,彈性非常大,比之一般的弓箭更省力,更加精準。從銀針包裏隨意掏出一根治病救人的銀針,夾雜著羽箭放在弩機上,瞄準後扣動扳指,銀針隨羽箭破風而出。很快羽箭掉在三分之二的路程上,但是銀針卻繼續向前飛行,就在所有士兵都覺得完了的時候,那個孩子筆直地倒在地上。
“這……”馬輝很是激動,“打中了?”因為看不清楚,不敢確定所以問向唐栗。
唐栗點點頭,“大頭朝下倒下的。”緊接著又搖搖頭,“沒打死。”就這樣看著場上的鐵甲屍僅僅呆滯了幾秒鍾,隨著那孩子站起來繼續揮動手中的小紅旗,鐵甲屍又恢複了威力。唐栗的眼睛倏地睜大,“他不是人,是銀甲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