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一場滂沱大雨過後,本以為今日會是一個清爽明朗的天氣,不想從昨日傍晚到今日清晨那淅淅瀝瀝的雨從未停歇過,似乎故意留住寺中之人離去的腳步。
無心有些懊惱的看著外麵細細密密的雨點,從來都喜歡雨天的她在這一刻卻感到了幾分著急,自從昨日在明真大師的禪房中被東方淩逼問了一番後,她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但老天似乎總要和她作對,屋漏偏逢連夜雨讓她無奈至極。
“公子,看這雨一時半會怕是停不下來,你站在這兒看也是沒法子呢。”明秀放下手中泡好的茶,從她背後說道,她不明白公子為何從早上起來就一直看著窗前,一副巴不得冒著雨狂奔的樣子,似乎樓中並未有何急事,而且說好在此處休養半月餘,如今不到三天的時間公子怎的就著急著回去?
“老天是故意與我作對啊,偏偏這個時候雨下個不停。”無心沒有轉身,隻是將右手伸出窗外,讓雨水從屋簷處滴下從她掌心滑落,一滴一滴,沁心的冰涼。
“公子為何那般著急,莫非是樓中有什麼急事?”明秀想了想她一早上坐立難安的樣子,不免蹙眉問。
“十萬火急啊,非逼著我趕緊離開不可。”回想起東方淩那一番逼問和似要將她看穿的眼神就心有餘悸,若繼續呆在寺中難免不會再次碰見他,屆時他若是再使出各種手段逼供,她可不敢保證不會泄了底。
“啊?十萬火急。”明秀忙從無心身後的凳子上站起,走到她身旁急急道:“那不如公子你留在寺中,待奴婢去幫你完成可好?”
“……”無語了,她一人留在寺中無疑是送羊入虎口,何況她目的就是為了避開東方淩。
“公子你放心,奴婢一定不負公子所望。”明秀見她猶豫再次保證道。
“明秀,我不是懷疑你的辦事能力,隻不過這件事情隻有我親自去才有用,別人是沒有辦法幫忙的,不過還是謝謝你了。”
“但公子你的身子是不能淋雨的,可如何是好?”明秀道。
自從無心說了那一番話,並要將明秀送回雲非墨身邊後,她對她的態度是親密了不少,再不似剛開始那幾天一般冷淡了,反而多了幾分關心。
“所以在等雨停啊。”無心答道。
“可這雨好像還要下一整天的樣子呢,估計我們今天也無法離開了。”明秀看看天色回頭對無心道。
“明秀,你就不能別那麼老實啊,這種時候該說些善意的謊言,比如說公子別急,這雨馬上就會停了之類的話來讓我開心開心啊,好打擊人。”無心雙眼寫滿了無奈道。
“奴婢不敢欺瞞公子,再說奴婢說停,她就能停下來了麼?”
“咚……咚……咚!請問無心施主可在裏麵?”門外傳來的清亮男生打斷了他們的說話。
是誰呢,無心也有些詫異。
“有何事?”
“無心施主,明真師叔請施主過去一聚。”
無心朝明秀點點頭,她拉開門,隻見一位年約十六長相清秀的小沙彌站在門外。
無心迎上前問道:“小師傅可知除了你明真師叔外那禪房中還有何人?”她得摸清了底細才能出去,不然東方淩又在那房中可如何是好。
“回施主,師叔並未再有通傳他人。”那小沙彌雖然不知為何眼前的公子會問這些奇怪的問題,但還是如實相告。
“嗯,我這就隨你過去。”她剛上前一步又回過頭對跟在身後的明秀道:“明秀,你且在房中等著,我去去就回。”
“是,公子。”明秀恭敬的答話,隨後退了下去。
那小沙彌將她領到明真大師的禪房外便示意她進去,她也不猶豫,禮貌的敲了敲門。
“施主請進。”屋內明真大師略顯蒼老的聲音傳來。
“大師。”無心進門對他恭敬的彎了彎腰。
“施主請坐。”明真抬手示意無心坐在他對麵,然後熟練的拿過茶壺替無心泡了一杯。
“謝大師。”無心也不客氣,端起茶盞放到唇邊輕啜了一口,淡淡的清香味頓時溢了滿口,再看向杯中那澄清的茶湯,即使不是行家也知道這並非普通的茶葉。
“施主在寺中一切可還習慣?”明真語氣和善問道。
“有勞大師掛懷,無心在寺中一切都好。”無心淡笑著答。
“如此便好。”明真點點頭繼續道:“不知施主可還記得前陣子問過老衲的事情?”
“嗯?”無心一時沒反應過來。
明真漸漸舒展了一下眉心,他走到一旁的櫃子中將一個精致的黑色小木盒端了過來,上麵刻著一些怪異的圖案,似圖非圖,似字非字,看那盒子上麵的漆色應該是年代有些久遠了。
“這是?”無心指著盒子問,明眸中盛滿了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