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嘩的明城街道,酒旗飄揚,小販的叫賣聲吆喝聲不絕於耳,兩旁琳琅滿目的商品看的人眼花繚亂,不遠處一輛簡單的馬車緩緩走過,馬兒跑得不算快,人們紛紛的避讓,片刻又恢複了平靜。
車簾被一隻纖細的手緩緩撩起,一張清俊秀逸的臉蛋出現在眼前。
“劉叔,就在這裏放我下來吧。”無心對著前麵正在駕馬的大叔道。
“喻……”劉叔一聲叫喚馬兒頓時放慢了速度,他雙手緊緊抓著韁繩轉過頭問:“公子,不是到城郊別院麼?”
他麵目慈祥臉上隱隱有些皺紋,一副誠實的麵孔微笑道。
“不用了,我突然想起還有些事情沒辦,你就在這裏放我下吧。”無心將頭探出來向四周看看了看,這裏剛出了城,附近還有些民居和零散的小販,想要雇一輛馬車並不難。
“但是公子,這裏已經出了城,若是 主子知道隻怕是又要擔心了。”他停下馬車勸說,馬兒立刻轉頭到路邊安靜的吃著草。
“不擔心,一會兒我自己雇馬車去別院。”她輕巧的從車上跳下來,拍拍掌笑著道。
老劉向四處看了看,點點頭。
“那公子你要小心一點。”
“回去吧,和雲姨說一聲叫她別擔心。”她說完邁著步子向城外的民居而去,頭上的太陽火辣辣的,走到不遠處便感覺到悶熱得難受,她用手遮著頭頂的陽光,透過指縫看向遠處的天空,果然天邊有一處烏雲在慢慢靠近,看樣子要盡快找到馬車趕去別院,不然唯恐是要變天了。
她加快了腳下的步子向前走去,不遠處的民房外停著一輛有些破舊的馬車,一位身穿破舊衣服的中年男子正在喂著馬兒吃草,他一麵將草放到馬兒嘴邊一麵撫摸著他黑色的鬃毛。
“這位大哥,我想雇一趟你的馬車,不知可否行個方便?”無心走近他身後問。
那男子聞言欣喜的轉過身,目光打量了一下無心,抓抓頭憨笑問:“不知公子要去何處?”看無心一身裝束,他估摸著也是個非富即貴的主,看上他這輛破舊的馬車他有些驚訝。
無心看著他老實巴交的模樣笑道:“城郊望月湖邊。”
“那好的,還請公子稍等片刻。”他說完放下那一籃子草,匆匆的向著屋內奔去,看得出他很開心,幾乎是跳著進門檻的。
無心打量著眼前破舊的房子,門前的漆已經餘數脫落看不清原來的顏色,房頂上是厚厚的茅草,四周是用土砌成的牆壁,簡單的三個房間排著,他站在外麵太陽照著看進屋內隻見暗暗的一片。
片刻,裏麵傳來了那個憨直男子的聲音:“娘,外麵有個公子要雇我的馬車,等我回來就有錢給你治病了,也不用賣馬兒了。”
“咳咳咳!真的,咳咳!”斷斷續續的咳嗽聲從屋內傳出來。
“是真的,我現在就要隨他出去了,娘你好好在家休息,一會我就給你請大夫回來。”男子的聲音很興奮。
“咳咳,一定要好好將人家送到,去吧。”那蒼老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片刻男子一臉帶笑的從屋內走出,他拿過一塊幹淨的布將馬車內擦了一遍,然後才對無心道:“公子請見諒,這馬車已經許久不曾有人雇了,灰塵也沾了些,不過現在已經幹淨了。”
無心有些感動的看著他,樸實的老百姓的。
她看了看漸漸被烏雲遮蓋的太陽,轉身踏上馬車道:“無妨,咱們這就出發吧。”
那憨直的男子沒料到有錢人家的公子也是這麼好說話的,當下又笑著抓了抓頭。
“好的,公子坐好了。”他手腳利落的坐上去雙手緊緊的嘞著韁繩。
路上有些顛簸,無心閉了閉眼仍然無法集中精神,腦中不停的閃過東方淩早上親吻她的一幕,算了算時間那迷魂針也該失效了,此刻他應該清醒過來,依他的性子隻怕是會無所不用其極將她找出來,就算掘地三尺也不會放過她吧。
但始終紙是包不住火,別院隻能躲過一時,若不趁早讓他死了心隻怕以後日子不好過。
“公子,這會兒怕是要變天了。”憨大哥的聲音在車外傳來。
聞言她將頭探出窗外,看了看遠處,果然此刻已經是黑壓壓的一片,灰茫茫的烏雲一層一層將陽光餘數遮蓋,一道淩厲的閃電突然在此刻閃過,轟隆的雷聲也跟著響了起來,幸好車外的憨大哥及時勒住馬兒的韁繩,才不至於它因雷聲而驚嚇到。
“去前麵的破廟中避避雨吧。”無心看著前方不遠處那座已經荒廢的廟宇道。
“但會不會耽誤了公子的時間?”他是個老實人,自然有錢人家的日子比不得普通百姓的,如今這天色隻怕下雨的話不會那麼快停下,若是耽誤了公子的時間就不好了。
“無妨。”
他點點頭駕著馬兒向前走去,他剛下車將馬兒綁好在一旁的柱子上瓢潑似的雨便落了下來,伴著閃電和陣陣驚雷,那憨大哥看了看雨勢搖搖頭走到廟內一處幹淨點的地方撿過一些幹淨的稻草鋪好,隨後走到無心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