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森詭異的地牢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黴味,宋宛宛與紫衣二人蜷縮在牆角。
她的眼神再也不複往日的清亮,唯餘下一片死一般的寂然,黯淡的眸光映不入一物。
“宛宛。”紫衣輕輕喊了她一聲,見她沒有回應複又喊道。
“宛宛。”
“紫衣,她要回來了。”她抬起頭,輕輕的說道。
“誰要回來。”紫衣湊近她麵前,蹙著眉問。
“秦纖塵,她沒有死。”
“你說什麼?”紫衣萬萬不敢相信,但是她怎麼會知道?
“昨日洛晨來過,那時你睡著了。”她似乎看出她的疑慮,開口解釋。
“為什麼,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紫衣發了瘋似的叫喊,她怎麼會沒有死呢,她怎麼可以又活了過來。
“我也不知道。”宛宛沒有想到東方淩居然會將她囚禁在此,而且一關就是半年。
當年的事情明明已經做得滴水不漏,但為何還是讓他發現了?
“嗬嗬,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但是我不甘心,大仇未報我不甘心就這麼死去,若我有機會出去,定會先取了東方淩的性命,然後再去找狗皇帝算賬。”
“是麼?隻怕你沒這個機會?”洛晨的聲音冷不丁的響起。
昏黃的燭火下隻見他一步一步極其緩慢的走來,唇邊掛著一抹淡笑。
“紫衣,你主子都丟棄了你這顆棋子,為何你總是執迷不悟?”他無奈輕道。
“不會的,主子他隻是不知道我們被囚禁在此處,,若他知道了一定會來救我們出去的。”她聲音帶著顫抖,也許連她也不敢確定,但隻是不願意去相信而已。
“你還有何事?”宛宛看著洛晨冷聲問道。
“本公子今日心情好,特意來看你們的。”
“現在看到了,我們很好,你可以滾了。”宛宛此刻對於洛晨恨到極致。
“宋宛宛,你脾氣還是這麼大,當心老得更快。”他不以為然的繼續調侃。
“如果你是想來看看我今日是如何落魄的話,那麼你也該滿足了,既然我被關在這裏,就沒想過要活著出去。”東方淩今日不殺她不代表會放過她。
“很好,但是王爺有句話讓我帶給你。”洛晨麵色冷峻直視她道。
“什麼話?”宋宛宛低垂著頭問。
洛晨沉吟半刻,看著他們二人道:“放了你們不是不可以,但是必須要廢去你們的武功。”
宋宛宛與紫衣二人聞言對視一眼皆是一驚,廢去武功對於一個殺手來說是何其殘忍,沒有了武功便等同於一個廢人無異,留下性命又有何用?
“哈哈哈,東方淩果然夠狠心。”宋宛宛突然狂笑道。
“宛宛。”紫衣看著她一麵搖頭。
“紫衣,沒有了武功我們就是廢人,與其像個廢人一樣活著還不如殺了我來得痛快。”她不能接受,她絕對不能。
洛晨神色清冷的看了二人一眼,低眉道:“我話已帶到,至於你們想如何,考慮清楚了再讓人來回話吧。”
他說完轉身離去,一時之間牢中又是死一般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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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白鴿啪啪的從遠處飛來圍著窗外轉了兩圈,最後落在房間的窗軒上,東方淩此刻正在桌前認真的寫著什麼,突然他抬起頭視線順著發出聲響的方向看去,片刻他放下手中的筆幾步走到窗前從那鴿子的腿上拿下一張小小的紙條。
他看完推開門出去,正好迎麵碰上了端著茶水正要往樓上去的雲姨。
他上前一步拿出衣袖中的字條對雲姨道:“雲姨,勞煩將這個交給你們主子。”
“方公子,這是?”一時之間雲姨有些摸不著頭腦,盡管王爺已經知道了無心的身份,但主子和他應該是勢不兩立,他如此又是何意?
“他會明白的。”東方淩說完轉身離去。
雲姨看著手中的字條,想了想轉身向樓上走去。
“主子。”她端著茶水點心進來時雲非墨正好伏在書案上,手中拿著一卷書籍,眉宇間掩不去那淡淡的疲憊。
自從無心失去消息後她看著主子每日裏都來四樓,一個人坐在這裏,雖然他不曾與外人道,但眼眸裏的擔憂卻是掩飾不去。
“放下吧。”他沒有抬頭,隻是眼神專注的盯著手中的書本。
“主子,方才東方公子要奴婢將這個交給你。”她將手中的字條遞到雲非墨麵前。
“哦?”他終於回神看著雲姨手中的字條然後伸手接過。
眉頭越發的蹙了起來,半晌,他複又道:“既然宛宛與紫衣不肯自廢武功,那麼本座也隻有任王爺他處置了,本座能做的也隻有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