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病床上的薛德海用盡全身的力氣喊著,不斷的咳嗽著,他在管家的攙扶下,緩緩的坐直了身子,看著屋內的薛家人,費勁的開口說著。

“今天,我就告訴你們,子寧,是我跟秀雲的女兒,我對不起秀雲二十幾年,也對不起你們母親二十幾年,可是現在,我就要自私一回,我就是要認回我自己的女兒,讓我的女兒,能夠名正言順的生活下去,讓她們母女得以相認!”薛德海說完,示意管家將薛子寧收養手續的那個盒子,拿了過來。

他打開盒子,將盒子裏的紙,緩緩的拿出,當著眾人的麵,一張張的撕碎了,看著眾人,開口說到,“從今往後,你們給我記住了,薛子寧的身份,是我薛德海的女兒,不再是我收養的孫女,秀雲,是她的母親,不管將來我在不在了,你們都給我記住了!”

屋內的薛家人,對薛德海,還是有幾分懼意的,他們看著薛德海那堅定的態度,都不敢再造次,唯有薛靜珊和薛靜武,他們兩個對望了一眼,心中滿是恨意,薛靜武看著薛德海一臉病容,緩緩的跪了下來。昂著頭,開口哭著說。

“爸,這就是你答應媽媽的嗎?你答應她好好照顧我們,可是你現在,你在做什麼呀!”薛靜武說完,拉著薛德海的手,失聲的痛哭著。

薛德海看著跪在地上,自己的兒子,搖了搖頭,說著,“靜武,這麼多年了,我對你們還不夠好嗎,我已經盡力讓你們過得更好了,給你們安排了最好的生活,最輕鬆的工作,鋪了最好的路子,可是你們倆,根本就不是那塊料,敗了多少錢?現在,我隻是給子寧留點兒嫁妝,你們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逼我!”

薛德海直到這個時候,才感覺到,自己兒女對自己,哪裏來的孝心,完全就是一種依賴,當自己沒有這個能力的時候,換來的就是他們的冷眼和指責,他痛苦的看著地上的薛靜武,閉著眼睛,不願再看到他們一張張指責的臉。

薛靜武聽完,痛苦的抬起頭,“爸,你的意思是,我們敗光了薛家的家產,所以你很失望,現在卻要把我們媽媽留下的東西,給這個女人和她的女兒是嘛?”

薛德海不語,也不睜開眼睛,隻是靜靜的躺了下去,他累了,真的很累,剛才這一小段爭吵,已經讓他筋疲力盡,感覺自己身體裏所有的氧氣,全都抽離了出去,他躺在床上,任由薛靜武哭喊著。

“爸,能說話呀!”薛靜武喊著,可是換來的,卻是薛德海安靜的回答。

薛靜珊看著薛德海堅決的態度,看著哭泣的秀雲和薛子寧,狠狠的衝了過去,用盡全身的力氣,甩了秀雲一個巴掌,指著她瞬間紅腫的臉說著,“你想拿走屬於我們的一切,是不可能的,那是我媽留給我們的,當年,你勾引我爸爸,就已經是罪不可贖了,現在你還要來奪走屬於我們的一切,你妄想!”

薛德海沒料到自己的女兒會去跟秀雲動武,他激動的咳嗽不止,指著薛靜珊的臉,痛苦的說不出話來,隻能任憑薛靜珊在那裏咒罵著,指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