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裏,薛子寧不耐煩的攪著被子裏已經變得溫熱的咖啡,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對麵女人的滔滔不絕,她眼睛都沒有抬起一下,從來到這裏,已經快要半個小時了,對麵坐著的女人依然是一臉激動的看著自己,這讓薛子寧有些不習慣,那副大大的墨鏡始終掛在薛子寧臉上,未曾摘下。
“子寧,你有沒有聽我在說?”對麵坐著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薛子寧的生母,秀雲。她看著自己的女兒,滿心歡喜,可是誰成想,這半小時裏都是自己在重複著幾乎同樣的話,哄著薛子寧開心。可薛子寧根本就把自己當作空氣一樣。視而不見。
“你說你想見我,我見了,說不說話是我的權利。”薛子寧說完轉過頭看著窗外,根本就不在去理會秀雲,在她的心裏,秀雲是帶給自己恥辱身份的罪人,讓她從光環下跌落到水溝裏的罪人,怎麼能親近的起來。
“子寧,我是你媽媽呀!”秀雲伸出手,拉著薛子寧激動的說著。
薛子寧冷哼一聲,甩開秀雲的手,別過臉,依然不去看她,冷冷的說著,“你是我媽媽?你帶給我什麼身份了?一個不光彩的身份,你是一個第三者,第三者生出來的,都是野種,你知道嗎,現在外麵都在談論薛家的這點兒醜聞,我是一個野種!”
“不,子寧,你不是野種,你是媽媽最疼愛的女兒,媽媽這麼多年,一直在等著這一天的到來,能夠光明正大的叫你一聲女兒,也希望你能叫我一聲媽媽。”秀雲看著薛子寧記恨的臉龐,含淚說著。
“媽媽?”薛子寧摘下墨鏡,看著對麵坐著的秀雲,苦笑著說到,“從小到大,我一直認為我沒有媽媽,我是一個孤兒,直到薛德海把我接走,我才知道,原來我也可以有一個家,有人疼我,可我依然沒有爸爸媽媽,我不敢問,不敢問為什麼別的孩子都有爸爸媽媽,而我沒有。不敢問為什麼我要從孤兒院裏被他帶走,當他拉著我站在所有薛家人麵前的時候,我期盼著,那裏麵能有我的爸爸媽媽,可是我仍舊什麼都沒有!”
“子寧,是媽媽對不起你,媽媽當初不該把你拋棄,可媽媽也是沒辦法,當年…”
“夠了!”薛子寧打斷秀雲的話,“我不管你當年什麼情況,你拋棄我就是你的不對,這麼多年你去哪兒了?你隻知道躲在清園裏,過著你與世無爭的日子,你想過我嗎?你知道我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嗎?我一個人辛苦的在薛家長大,受著外人的冷眼不說,就連家裏人對我也不冷不熱,我有這個家,跟沒有這個家,有什麼區別嗎?”
“子寧,你聽我說,其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當初…”
“我叫你別說了,你為什麼總是在強調當初的事情,我隻知道,你拋棄我,一個人生活,而且你過得還不錯,現在你想起來找我了,是不是為了薛德海留給我的那筆遺囑?你當年跟著他,不就是為了他的權勢嗎?”薛子寧毫不留情的羞辱著自己的母親,一點兒不留情麵。
“不是你想的那樣,德海和我,是有感情的,這件事情,說來話長。”秀雲被薛子寧指責的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她才會聽下去,當年的事情,是自己太過於衝動,為了愛情,拋棄了太多太多,如今說起來,最最對不起的,就是自己的女兒,薛子寧。
“你現在跟我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我根本就不會聽,也不會相信你,你省省吧。”薛子寧看著秀雲,冷冷的說著。
“子寧,你原諒媽媽吧,好不好?以後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好好的生活,我會把一切實情都告訴你,好嗎?”秀雲語氣懇求的對薛子寧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