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天,”月影咬著唇看著他,終於沒能抵擋住內心深處自始至終的恐懼,“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她哭著,眼淚順著他的手掌一點點向下流。穆奕天像是觸電一般,瞬間閃開了手。不悅地向後挪了一步,撇開臉不去看她。月影吸吸鼻子,伸手擦擦臉上的眼淚。她有些疲倦地蹲在地板上,伸出手抱住自己。
“奕天,我的孩子需要父親,我不能做個未婚媽媽,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父親不會同意的。”她微微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穆奕天,“可是現在,我找不到他。我的孩子,不能是私生子。”她說著,雙手撐著地麵站了起來。走上前去,纖細的身體站在穆奕天麵前依然遜色幾分。穆奕天挑起眉,他知道她還有下文。
“跟我結婚,等孩子生下來,我就還給你自由。或者,孩子的父親在這之前出現。”她終於說出了心裏最想要說的話,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心裏的石頭微微落了地。“從今以後,我不會去騷擾她,不會打擾你們,不會再用任何理由霸占你。我隻是想要讓我的孩子光明正大地生下來,不想要他被指手畫腳。”
“看在我等了你那麼多年的份上,看在我愛了你那麼多年的份上,可不可以幫我這一次?”她說著,心裏那些藏匿的情感止不住地開始在胸腔裏微微地泛著疼。這麼多年的單戀,卻要以這樣的方式結束,她不甘心。可是,她的眼前又瞬間閃現出那晚那個男人溫柔英俊的側臉。在心裏,歎口氣,她好不容易可以確定自己可以愛一個人,卻是以這樣的方式開始,她未免太過可悲。
“可以嗎?”她走近一步,眼淚汪汪地看著他,眼睛裏的期盼和希冀展露無疑。
穆奕天沉默著看著眼前的月影,什麼時候,她開始變得不一樣了。她滿臉淚濕的樣子, 莫名地讓他想到清顏一張無辜幽怨的臉。
“好,我答應你,孩子生下來,我們就離婚。”他開口說著,微微覺得,他有些聽不清楚自己的聲音。
從穆氏出來,他一路繞著彎子,最後車子停在了一家高檔的首飾店外。下車,推開門走了進去。看見店裏的人,劈頭就問。
“我定做的戒指呢?”
那枚戒指,最終被他放在了自己禁止進入的臥室裏,被他小心翼翼地放了進去。看著泛著光亮的戒指,他微微地笑了起來。等這件事情過後,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將她套牢,永遠鎖在身邊不放手了。
正笑著,樓梯上傳來的尖叫聲瞬間奪走他所有的注意力。他奔出房門,一眼便看見了滿身是血的清顏。那些清顏倒地流血的畫麵,開始在眼前一幅幅交織在一起。一瞬間,他便覺得他離幸福更遠了。
隻因為月影一時的氣憤和炫耀,隻因為他刻意的冷落。他們,終於失去了第二個孩子。直到墜落懸崖,他也沒有知道,他的另一個孩子,還安然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車子停在小屋門前,笙歌從另一邊走了下來。“真想永遠和你不分開。”抱著清媚,他近似呢喃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