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衡一愣，神情微微有些不悅。
穆奕天卻笑笑，“伯父，去書房說吧，有些事情，您一定會想知道。”他說著暗藏玄機的話，一邊轉身朝著樓梯上走去，絲毫不給身後月衡一絲反駁的機會。月衡看看清顏和站在她身後的月影，目光閃了閃，卻還是跟了上去。
看著兩個人上了樓，大門被無聲關上。樓下的月影和清顏才相看一眼，同時吸了一口氣。兩個人，相攜著轉身走到身後的沙發坐下。除了等待，似乎再也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清顏回頭看看一眼麵色凝重的月影，不由得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有他在，不會有事的。”是的，她一直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穆奕天做不到的事情。
月影淡淡地點了點頭，“我知道，我也相信他。”說完，兩個人卻再也找不到合適的話題。半晌，月影才抬起頭。“清顏，如果當初，奕天沒有發生那樣的事情。你，會不會回到他身邊？”她看著清顏，有種試探的意味。
清顏一愣，似乎沒有想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微微遲疑了一下。“如果姐姐的死真的跟他有關係，就算他活著，就算我愛他，我們也不可能在一起的。”不會有人願意跟自己的仇人相愛，更不會有人願意跟自己的仇人生下孩子。“我想我會答應紹言的要求，跟他走吧。”至少，在家人身邊，她會活得快樂些。
“那樣，不是對紹言很不公平嗎？”月影皺著眉頭，輕聲地問著。
“不公平？”清顏也微微皺起眉頭，有些不明白月影話裏的意思。
就是這樣的神情，讓月影一瞬間便有些頓悟。原來，她還是什麼都不知道。那個男人，那麼愛她，卻不願說出隻字片語。心裏，微微升騰起一絲苦澀。究竟要多久，她才可以讓他回頭。讓他走出這樣深愛卻又無法說出口的困頓，和她有一個未來呢？
她笑笑，還沒說話，樓上的門卻又在一瞬間打開。
月衡和身後的穆奕天一前一後走了出來。前麵的月衡，神情微微有些鬆動，身下的腳步也微微有些急切。行至樓下，便大步跨了過來。來到清顏麵前，穩穩地停住了腳步。眯起眼睛，將清顏細細地打量了一番。
“你叫清顏？”他開口，威嚴的聲音裏透出一絲急切。清顏聞言一愣，仍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卻有些不明所以。
“你的母親是清瀾？”月衡卻不願意解釋，又急忙問了一次。清顏一愣，再次點了點頭。
“你的姐姐呢？”月衡再問。
“姐姐......”清顏一愣，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問起自己的姐姐。心裏驀地一疼，轉過頭來看著穆奕天，想了想才說，“她，過世了......”話沒說完，穆奕天已經從月衡身後走了出來，伸手攬上她的肩頭。
“過世了......”月衡似乎是愣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微微變了變。“怎麼就沒有的？”這一次，他沒有再咄咄逼人，聲音輕輕地問著。
一句話，卻讓清顏瞬間變了臉色。一時間，幾個人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幾乎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清顏才輕輕開口，聲音裏有些隱忍和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