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一女子窈窕走來,身輕如燕,似是在水麵之上輕浮。
“不愧是煙雨,果真是名不虛傳,遠看盈盈似煙霧飄渺,近看雙眸盈盈似水,繼承了雨露之精華,故而名為煙雨。哈哈……”橙雪看著盈盈走來的女子,不禁輕聲一歎。
那聲歎,有如微風拂來的溫暖。
煙雨輕輕欠身:“讓公子笑話了,不知二位公子,喜歡聽什麼曲?”
橙雪故意為難:“不知高山流水,煙雨姑娘可否彈奏一曲?”
煙雨眼瞼半斂,微微一笑:“此曲乃琴簫合奏,方能湊出其間奧秘,二位公子若不嫌棄,煙雨可以一試。”
煙雨一邊說著,一邊目不轉睛地看著橙雪,看的出神,那眼神之中參雜著複雜的神情。似是相識已久,又似是一見鍾情……總之蒼龍瞬天看在眼裏,煩在心裏。
一曲終,橙雪還沉浸在那古典的琴音之中,那煙雨突然起身朝著他們兩走來,步伐輕盈,含情脈脈:“這位公子,可還記得多月前去過悅來客棧?”
“悅來客棧?”橙雪和蒼龍瞬天二人異口同聲。
蒼龍瞬天則尋思著,那悅來客棧不是他為逃避黑衣人追蹤,第一次帶她去的地方麼?
橙雪則支支吾吾,努力眨巴眨巴著可人的大眼睛,半晌,才撇出一句話來:“不記得了!”況且一路之上她隻顧逃亡,哪裏還記得什麼悅來客棧?
那煙雨嬌羞低眉:“公子遊曆天下,怎麼會記得一個小小的悅來客棧呢?但對煙雨來說,那一次公子低低的回眸一笑,煙雨便已是永生不能忘,那個笑容對公子來說可能不算什麼,但對煙雨來說,卻是極為重要的,那個笑容,它喚醒了煙雨一絲求生的渴望。”
驀地,煙雨“噗通”跪倒在她橙雪的腳下,流淚渴求道:“煙雨從小就在這裏長大,那一次是煙雨逃離逃的最遠的地方,原本找個地方草草了結此生,也不想今生再接受各種男人的懷抱與庸俗的氣味。可是……那一次見了公子之後……”
說話到此,已經是泣不成聲,橙雪則是傻傻地愣在那裏,說不出話來。
但她還是堅持把話說完了:“煙雨自知身份卑賤,不是個幹淨的女子,隻求公子能夠時常來看看煙雨,哪怕是一眼便夠了……”
她流著眼淚,一臉癡情地看著橙雪,看的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咳咳……煙雨姑娘請起,姑娘剛剛說你自在這裏長大,是不是一直都是這個老鴇照料你的?”
她用絲帕一邊輕輕地拭幹眼淚,一邊微微點頭:“是的,打小就是她照料我的,可是每次跟我接觸最多的還是老鴇養的那群狗腿。”
橙雪迫切問道:“那現在呢?現在她對你不好麼?”
蒼龍瞬天自顧在一旁喝茶,仿若剛剛發生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一樣,其實他的心裏已經是波濤洶湧了。
煙雨自以為橙雪是在關心自己,內心則感動的一塌糊塗,又一次無聲地落淚來:“煙雨也是煙雨樓紅人,老鴇現在很少對奴家打罵了,況且近期也不常常見到她,公子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