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0萬砸向誰:“縣委書記”竟是頂缸爸爸
作者:蕭丁等
[閱讀提示] 2014年1月24日,安徽省太和縣原縣委書記劉家坤,因受賄2900餘萬元被判處無期徒刑,其情人羅美玉亦因受賄罪被判處13年有期徒刑。官拜副廳級的劉家坤,曾親曆胞兄、阜陽市中級人民法院原院長劉家義因受賄罪被判入獄並病亡的人生悲劇,一度確實很清正廉潔,先後獲得“勤廉雙優”、安徽省“國土衛士”等榮譽稱號,但為何在自己官場的最後三年,卻發生了驚天大逆轉?
原來,劉家坤遇到了千萬富姐羅美玉,羅對他信誓旦旦:不要任何名分,不要一分錢,隻愛他這個人。他據此認為羅“倒追”自己,他“至少不會在經濟上出問題”。但是,兩人的“愛情結晶”出生後,他因“愛子心切”,“廉潔”大壩徹底崩塌!令人啼笑皆非的是,這個兒子其實與他並沒有血緣關係……
官場地震心有餘悸,
“清廉高官”經密道會情人
2004年2月,劉家坤接到大哥、時任阜陽市中院院長劉家義的電話,說自己預感要出事。他頓時臉色煞白……
時年48歲的劉家坤,1974年入伍,後在部隊升至副師級領導幹部。1999年8月,他轉業後,任阜陽市環保局局長,被安徽省委組織部評為“勤廉雙優幹部”。此時,大哥劉家義任職阜陽市中院院長。2001年4月,原安徽省副省長王懷忠因受賄被“雙規”,阜陽官場餘震連綿。隨後,劉家坤轉任阜陽市國土局局長兼黨組書記。一年後,阜陽市中院的一名法官因受賄罪被捕,供出了劉家義等七八名領導……
不久,劉家義被“雙規”。阜陽官場的接連地震,使劉家坤極度震駭,他警示自己一定要保持清廉本色。他在國土局強力推進四項“陽光製度”,規範土地批租。還向市委領導建議,修建經濟適用房,向市民廉價出售。但這些惠民工程拆遷成本極高,幾乎不賺錢,因此沒有開發商願意投標。有時為了拉讚助商,劉家坤甚至四處求人。2003年9月,劉主持一項大型經濟適用房的招標工作,一連半個月,開發商們竟無一人舉牌。劉家坤嗓音嘶啞地挨個遊說,終於有一個身著牛仔裝、身材秀美的女子舉牌。
她名叫羅美玉,時年33歲,是阜陽市億達房地產公司法人。其後,羅妥善安排了拆遷戶,按時完工,且沒拖欠建築工人一分錢,自己卻虧了幾十萬元,劉家坤卻因此贏得普遍好評,被安徽省政府評為 “國土衛士”。劉家坤非常感激羅美玉,兩人關係走近。
隨著了解深入,劉家坤才知道羅美玉也是個失意人。讀中專時,她有了初戀男友,但懷孕後,初戀男友卻與她分手,她生下兒子羅金龍,獨自養大。此後,她做過手機、鞋子批發生意,後認識一名成熟男子,對方承諾隻要為他生子,就與她結婚。可兒子出生後,對方卻違背諾言,帶走了兒子。這兩段感情讓羅美玉深受刺激。此後,她在房地產市場上艱辛打拚,最終創下千萬身家。阜陽官場地震時,她亦被辦案方帶去配合調查,盡管涉險過關,但這種令人心驚肉跳的生活,讓她體會到商海的凶險,她想退出商界,找個意中人結婚,過普通女人的生活……她這種想法,讓劉家坤感到放心。2005年初春一天夜晚,兩人在茶樓飲完茶,踏著月色,在潁河邊散步,抬起頭來,不覺已是羅美玉位於竹林叢中的一處幽居。她約他上樓小坐,劉家坤盡管明白用意,最終還是未能把持自己……
事後,劉家坤心事重重,羅美玉見狀笑道:“你怕我跟你好上後,要權要錢,威脅到你的仕途嗎?錯了!你與我相比,隻是個窮漢。放心,我不會要你一分錢,更不會像舊式女人一樣要所謂的‘名分’……”聽了這番話,劉家坤忐忑的心放了下來。羅美玉確實有實力說出這番話,她身家千萬,住著一套180平米的豪宅,在鬧市區有五間店鋪出租盈利,在阜陽建設大廈有一層700平米的產權房,還買了四套別墅。即使她這輩子啥事不做,光吃房租也能衣食無憂。
此後,兩人感情日深。為方便約會,羅美玉花費了大筆金錢,將位於西郊的靜賢山莊別墅裝修一新,作為兩人的愛巢。為了不引人注意,她還在地下車庫建了一條秘密通道,從車庫直通臥室,每次劉家坤讓司機把他送到羅美玉的別墅附近,就讓司機自行離去,他則用遙控鑰匙打開別墅地下車庫,然後順著密道,直接通向羅的臥室。
2005年底的一天,羅美玉有了身孕。劉家坤得知後頓時大驚失色,強令她流產。羅美玉哭著說孩子出生後,不用他負責,她獨自撫養。劉仍不同意,羅美玉哭喊道:“孩子是我身上的肉,我連做母親的權利都沒有嗎?你這個薄情寡義的人,孩子出生後,我不會讓你看他(她)一眼,更不會花你一分錢!”話說到這個分上,劉家坤隻得鬱悶而去。恐懼之下,他與羅美玉斷了往來。但這個未出世的胎兒身上畢竟有他的血脈,隨著羅臨產期的逼近,他開始托中間人打聽羅的身體狀況。2006年7月初,羅美玉在阜陽市婦嬰保健院剖腹產下一名男嬰,取名羅曉琥。得知母子平安,劉家坤在愧疚和煎熬中,趕到醫院看望母子倆,他從護士手中接下兒子,連連親吻,欣喜不已!
羅美玉母性大發,竟放下蒸蒸日上的事業,將公司轉手,心甘情願地回家當起了“全職媽媽”。劉家坤與妻子有個兒子叫劉虎棟,還在讀高中,平時他管得不多。這時,他的父性被這個小兒子一下激發出來,忍不住常去羅美玉處看望,可又怕他的“地下情”被人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