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拾掇好了床,吳媽滿頭大汗,去樓下端來了一碗熬得稠稠的白粥,還有一碗豬肝麵線。
蘇若彤嚐了一口豬肝麵線,就把它放下了,一口不肯再碰,隻喝白粥。
吳媽滿臉愁容。這豬肝麵線可是她的壓箱底手藝之一了,那麵線煮的糊糊的,香噴噴的,上頭點幾滴麻油,加上豬肝的那個味兒,下飯的不得了,隻是聞聞就胃口大開!她還記得以前她家阿弟小時候生病了,每次都點名要吃她做的豬肝麵線,有次為了要吃這個,還裝不舒服呢!
她在旁邊勸著:“小姐,你不愛吃麵,好歹吃兩口豬肝,喝兩口湯吧,這個是補血的,對你身子好。”
那豬肝麵線是吳媽做的,蘇若彤怎麼吃得下,她想了想,問吳媽:“家裏還有別人會做飯麼?”
查理大廚昨晚借宿,但他但是個很積極的人,昨天跟蘇長青談過要跳槽,今天早上七點就起來,到蘇氏餐飲光榮上崗。現在家裏有的人,除開“抱病在床”的蘇若彤,不過是吳媽、蘇長青和陶羨三個人。
蘇若彤不肯吃吳媽做的飯,但蘇長青那手藝,還不如吳媽呢,吳媽想了想,道:“我去問問陶先生。”
這幾天吳媽沒少和陶羨說話,她嘴碎,愛聊,陶羨也很捧場,跟著她的話風走,兩人之間聊來聊去,說得最多的除了蘇若彤,就是家務了。陶羨的嘴那麼刁,念得吃飯經一套一套,古往今來的吃的,好像就沒有他不知道的,想必做飯也一定很棒。
因為陶羨主動拉動關係,稱呼蘇長青為蘇叔,以子侄輩的身份住在家裏,吳媽就真當陶羨是蘇家親戚了。她很自來熟,想著蘇若彤病了,想吃口好的,叫陶羨展示下廚藝,似乎並不怎麼奇怪,便扭身去了書房。
“陶先生,我們小姐病了,想吃口好的,我做的豬肝麵線,她一口不碰,這病人隻喝粥怎麼行呢!要不,你給露一手?”吳媽說道。
陶羨的臉色一僵,不吭聲。蘇長青還以為是陶羨不高興了呢,心中埋怨吳媽沒有眼力勁兒,道:“陶先生是客人,怎麼能叫客人下廚。你問問彤彤,有什麼想吃的,叫個外賣……不行,外賣沒營養,打電話叫城裏酒店那邊做好,派個人送過來。”
吳媽心大,根本沒看出來自己做錯事兒了,出了門兒,摸出兜裏的手機,給蘇氏餐飲那邊打電話。
接電話的是蘇長青的秘書,聽說是蘇長青吩咐,叫做一份病號飯,盡快送過來,心裏就有譜了。
今天蘇長青一直沒來公司,聽說是蘇若彤病了,所以不出門兒。雖然她才來酒店工作沒幾年,但是也把蘇家的狀況摸得有幾分清楚了。蘇長青的妻子她從來沒見過,也沒聽人提起過,暗地裏的小道消息不少,可是她猜測大概沒有真的。
反正她眼見到的事實就是,蘇長青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的帶著蘇若彤。但凡蘇若彤有一點兒頭疼腦熱或者零碎事情,他都要親力親為,解決完再幹別的。若是他對蘇氏餐飲有對這個寶貝女兒一半兒上心,蘇氏餐飲早就發了!
回過身,秘書看著在沙發上坐了半天,一直愁容不展的包汝文,道:“蘇董今天大概不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