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星眼看包汝文這個時候都不忘記踩他,忍不住在心裏罵他兩聲。
蘇若彤倒是沒多說什麼,在她眼裏,包汝文和李紅星連她以前身邊燒火童子的手藝都不如,他們兩個鬥,對她來說就和螞蟻打架一樣,誰會多看一眼,嗯了一聲,就不吭聲了。
李紅星和包汝文去廚房裏了,真進去了,包汝文倒是不敢使喚李紅星,兩人一人做了一道菜端出來。
包汝文為了顯示自己能幹,還額外快手做了一小碗手擀麵出來,端到蘇若彤麵前。
“老祖宗說得好,上車的餃子下車的麵,蘇小姐坐了這麼久飛機,吃口熱乎的麵暖暖腸胃。”
包汝文這麼會巴結人,李紅星可學不會,他隻能恨自己爹媽給自己生了副笨口舌。
誰知道蘇若彤才吃完,包汝文又湊上去說開了:“哎,今兒也是查理不在,他要是在,讓他做個牛肉,剛才那麵就能成牛肉麵了,吃起來味兒更好。”
都什麼時候了,包汝文還不忘給查理上眼藥水呢。查理就算來中國再久,他骨子裏還是個外國人,直腸子的很,現在餐館不是停業整頓,給大家都放假麼,他就真的放假,和妻子一起旅遊去了,完全學不會包汝文和李紅星這些逢迎到家的做派。
李紅星在肚子裏冷笑一聲,這還沒開張,包汝文就鬥上了,也不看蘇若彤根本就沒聽到耳朵裏去。
這兩個老廚子的明爭暗鬥,蘇若彤就當不知道,她看著吃得差不多就走了。
白天睡得太飽,晚上未免就睡不著,蘇若彤在床上翻了無數個烙餅,終於忍不住下地,跑到樓下,準備隨便找點兒什麼事兒做消消食兒,才下樓梯,就看見玄關的廊燈亮著,大門洞開。
抬腕看了看手表,現在是淩晨兩點,誰在外頭啊。
蘇若彤走過去,隻見院子裏果然有個人。
清冷的月色掃在院子裏的植物上、欄杆上、石桌石凳上,好像給它們堵上了一層玉石一樣的光輝。
而那個月色下小範圍走動,輕輕打著電話,壓低聲音溫柔說著什麼的人,眉眼更是被月色蒙出一層溫柔的燦爛。
陶羨平時就好看,現在的他,更是有點兒不像凡俗中人了,讓蘇若彤不由自主的想起來自己曾經奪舍前,曾經看過的某些上神在遺跡中留下的分神之影。
他就這麼走在庭院裏,渾身都閃耀著一層光芒,麵上洋溢著淡淡的笑容,和白日裏那個要麼懶洋洋,要麼滿臉公事公辦樣子的男人完全不同。
彼何人斯,若此之豔也!
蘇若彤揉了揉眼睛,還以為自己看錯人了呢。
不過陶羨不睡覺,也不關她什麼事兒,知道不是家裏進賊,蘇若彤便放心了,在屋裏溜達一圈兒,去廚房拿瓶汽水,回到自己屋裏呆著。
陶羨隱約聽見房子裏有動靜,還以為自己在院子裏打電話吵醒了旁人,抬頭一看,發現蘇若彤住著那間屋子的燈亮了。
他大概知道是因為白天蘇若彤睡得多,現在睡不著,但還是沒繼續下去,對電話那端道:“我好像吵到別人了,明天再說吧。”
為了倒時差,第二天早上,蘇若彤雖然有些困,可還是咬著牙,堅持六點起床,比蘇長青這個正常起床的人起的還晚。
蘇長青昨天起夜的時候,看到蘇若彤屋裏的亮光,知道她一夜沒睡,心疼道:“你睡吧!別擔心,學校那邊我給您請假了,他們軍訓他們的,過兩個禮拜你再去,把傷養好,反正剛開學,也講不了什麼課,跟得上呢。”
蘇若彤這才想過來,貌似原身還得上學呢!以後等上了學,估計就沒這麼空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這天上午,蘇若彤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喂,是蘇若彤同學麼。”電話那頭,一個聽起來有些耳熟的男孩兒聲音問道。
“我是,請問您哪位。”
“我是新海大學17級工商管理4班的班長,打電話問下你的情況,你的身體好點兒了麼?”那男聲問道。
不知道怎麼的,雖然電話會讓人的聲音失真,可蘇若彤還是覺得她好像聽過這個男聲。
“好點兒了。我爸爸給我請了假,我會準時去報道的。”蘇若彤道。
“嗯,那就好!如果你身體還不舒服,可以讓你家裏人帶著病曆和診斷證明過來續一下假,千萬不要逞強。”那段的男孩兒體貼的說完,才掛斷電話。
男孩兒看了看手上的筆記本,在蘇若彤的名字後打個勾,這代表著他和班裏最後一位同學交流完畢。之前他打了好幾次蘇若彤的電話,都顯示蘇若彤不在服務區。那段時間蘇若彤在國外,國內的手機沒帶,用著國外本地的卡。
如果蘇若彤在這裏,一定能夠認出來,這個男孩兒,就是來過一次家裏的luc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