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羨聯係不上陶艾民,心急如焚,忍了又忍,實在沒辦法,隻好撥通母親柳洪嬌的電話。
“你還知道找我啊。”柳洪嬌在電話那頭冷淡的說道。
“媽,爸爸去哪兒了,怎麼打他電話也找不到人。”陶羨說道。
“是我讓你爸別接你電話的。”柳洪嬌道:“你調查周家的人幹什麼?”
一聽柳洪嬌這麼說,陶羨心裏有底了,這個周致詳,絕對和京城周家脫不了關係。但不管用什麼辦法問,柳洪嬌都不肯再說詳細的,隻是催著陶羨快回京城。
對京城周家,陶羨了解的不多,隻知道在京城的生物鏈裏,周家位於陶家下麵一層。以前陶羨是個工作狂,極少和這些二五不著六的子弟們來往,思前想後,竟是想不出來關於周家的什麼有用信息。柳洪嬌都說讓他別多管閑事,看來還真是有麻煩了。
越是這種情況,陶羨越是不能走,他必須陪在蘇若彤身邊。
因為這個周致詳,蘇若彤很是沒有安全感。
這幾天她買了一堆的藥材,變著花樣給蘇長青和陶羨、吳媽他們做滋補身體的燉品,同時借機做了兩小瓶藥粉放,有它們防身,才終於覺得稍微安全些。
這兩瓶藥粉,一瓶和對付魏崢的那個差不多。另一個,則用上了幾味毒蘑菇,被她混進之前原身買的那瓶防狼噴霧裏,噴出來以後,嗅入少量,會令人渾身癱軟、喪失力氣,嗅入大量,則會深陷幻覺、不能自拔。
“彤彤,最近商會要舉辦晚宴,我帶你去參加,你好好準備一下。”這日晚上吃飯的時候,蘇長青忽然說道。
陶羨聽見蘇長青這麼說,隱約有些失落,問道:“蘇叔,是什麼宴會啊。”為什麼不帶他去?
蘇長青笑了笑:“本地的一個小宴會!我帶彤彤去見個世麵。”
蘇若彤沒多想,陶羨的腦子已經轉了好幾圈兒。
平時蘇家有什麼事情,蘇長青都不瞞著他,今天卻這麼語焉不詳的,看來一定是有內情。
第二天白天,蘇若彤被蘇長青帶著出去量尺寸做禮服,陶羨才從吳媽嘴裏知道,原來這個宴會,是一場變相的相親宴。到時候新海市本地有頭有臉的人家,都會帶上自己的子女跟到婚齡的親戚去,若是有看上對方的,可以提前交往一番,甚至直接由父母做主,定下婚事。
蘇家在新海地位也算是不錯的,蘇長青算本地名流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因此選女婿,一定非常慎重,不一定會在這次宴會給蘇若彤找好入贅的人,目的大概是讓她提前熟悉這種相親的節奏。
吳媽說的時候,還滿臉神秘,對陶羨道:“蘇老板不帶陶先生你,陶先生也別忘心裏去哦,你畢竟隻是來家休個假嘛,別到時候回去再帶一個,就不好看了,我們這個小地方,可多得是想攀高枝的人,這也是為了陶先生你好。”
陶羨聽著聽著,臉色就陰沉起來。哪怕他明知道現在因為他和蘇若彤的關係沒有曝光,所以蘇長青給蘇若彤找對象是正常的,可心裏還是跟塞了一團亂麻一樣。
吳媽這樣馬大哈的人都看出陶羨的不悅了,當他是因為蘇長青不帶他去而不高興呢,趕緊找個借口離開,轉臉就給蘇長青打電話過去,說這件事。
蘇長青一愣,他還真沒想到陶羨竟然會為這種小事不高興。下午回去,便和顏悅色對陶羨道:“陶羨,那個晚宴你要是想去,就和我們一起去吧。”他還當陶羨很討厭這種交際,才沒要帶他。
“謝謝蘇叔。”陶羨知道要去,也開心不起來,他倒要看看,到時候是誰敢對他的彤彤獻殷勤。
晚宴定在禮拜五晚上。禮拜五下午,蘇若彤定做的禮服就到了,同時來的,還有兩名化妝師。
蘇長青和陶羨是男人,收拾得快,刮個胡子,換好衣服,梳梳頭,便沒什麼可做的了,坐在樓下等蘇若彤。
蘇長青以前有些中年啤酒肚,因為前些時間又是競標失敗,又是忙著裝修,竟然瘦下來不少,而且為了這場宴會,將帶著絲絲銀發的鬢角染黑,加上蘇若彤給他日日喝補湯,竟然瞧著年輕好幾歲,頗有些小帥的樣子。
不過,坐在陶羨旁邊,他這點小帥立刻被比成街頭賣燒餅的大叔。
陶羨穿著銀灰色條紋襯衫,外麵是一身石藍色定製西裝,打了條湖藍領帶,西裝扣子是極為精致的鑽石扣,西裝上衣口袋,還塞了條雪白的絲綢手帕,嘴角噙一點淡淡梨渦,眼角含半分將瞥未瞥,長眉輕挑,鼻息輕輕,一條長腿搭在另一條長腿上,斜靠椅背,端端告訴旁人什麼才叫做終極版油頭粉麵,簡直帥炸天際,叫人看的合不攏腿!
兩人等了大概兩個小時,蘇若彤才下了樓。
隻見蘇若彤頭發被從兩鬢編起,剩餘的攏在腦後,畫了個淡妝,化妝師給她塗了紅唇,上了稍濃豔的腮紅,反倒更襯得一雙眼睛如寒星一樣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