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趙發凱和薑明明一人叼著一根蔥葉,翹著二郎腿坐在廚房的圓凳上,閑閑散散聊天。
“凱哥。”薑明明說道:“什麼時候把嫂子接京城來。”
趙發凱以前看薑明明挺不順眼的,歸根結底,就因為薑明明是李紅星手底下的小嘍囉,但他是包汝文那派的,直到來到京城,他才發現,他們原來都是蘇氏酒樓的,而且薑明明這人挺有意思的,做人做事非常有一套,跟他相處相當愉快。
“等總店開起來吧,現在讓她來,跟著我吃苦。”趙發凱滿臉期盼:“咱們現在名聲也打響了,應該沒多久總店很快能開起來吧。”趙發凱一臉期待。
“凱哥,有件事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薑明明道。
“說吧,咱們哥倆,誰跟誰。”趙發凱道。
“其實吧,凱哥,你說要是真的開分店,老板會不過來麼?所以這事兒,我現在心裏越來越沒譜。”薑明明猶猶豫豫說道:“當然了,我不是說蘇小姐做不了主,但畢竟咱們這店麵你也知道,充其量小打小鬧,看著老家那邊兒紅紅火火開的那兩家新店,有時候半夜我也琢磨,師父怎麼叫我來了,是不是覺著我不好,給我流放了。”
趙發凱比較心思單純,一聽這話,才驚了一下,越想越覺得薑明明說得對。
一則,新海的三家店,別說老店和三店,單是同樣租人家房子開的二店,拋去後廚和服務區,僅僅招待顧客的餐廳占地也有四百多平米,幾乎包下那個商廈的整層樓,再看看他們這寒酸的小店麵,隻有人家二十分之一大小。
二則,呆在新海,他能多跟包汝文學學。大概在三兩年前,他曾經一度以為,自己已經學會了所有包汝文的手藝,但是自從前年開始,包汝文忽然跟鐵樹開花一樣,又通了一次竅,都五十歲的人了,廚藝又突飛猛進起來,他才有了新的感悟,一是廚藝一道,永遠都有新的可以學,不能自滿。二是師父真是個厲害的人。
可是來到了京城,就和來到個孤島一樣,雖然每周都能通過網絡跟師父他們通話,學一學下周要做的菜,但和跟著師父直接學,肯定效率大大不同。如果別人每天都在進步,他每周隻有一天能進步,那就是他的退步,早晚會被淘汰。
才被告知能來京城挑大梁的時候,他非常高興。可是今天薑明明潑的這一盆冷水,讓他明白過來,也許當初那件事,並不是什麼幸運。
“明明,那你說,咱哥倆該怎麼做。”趙發凱看著薑明明。他知道薑明明是個能人,能說出這番話,肯定是深思熟慮過的,絕對不可能在沒有想出解決辦法的時候就敢抱怨。
這一刻,他覺得他們已經徹底打破了包係、李係之間的隔閡,他們成了一個新的京係。
“凱哥,我直說了吧!咱們的店,當初的定位,就是概念餐廳。來京城有日子了,我也算是出去跑了跑,大開眼界,這京城根下,別說概念餐廳真不少,連那些個賣牛肉麵的,都能炒的神神叨叨,咱們做菜也不差,憑什麼比不過一個賣麵的。這重點啊,還是要從宣傳上來。”
薑明明的話,叫趙發凱聽得連連點頭。
趙發凱繼續道:“但咱們兩個,都不是這方麵的行家,所以,照我的意思,不如去找一下陶先生。聽說那家現在被人捧上天的牛肉麵,當初就是請陶先生去做的策劃。”
聽到這個,趙發凱有些猶豫:“這怎麼行呢?我聽師父說,別叫咱們和陶羨多來往,好像老板跟陶先生鬧了點什麼矛盾。”
“嗨!有矛盾就是等著被解開的,殺人不過頭點地,多大的仇過不去?陶先生在這邊幫咱們,將來老板知道了,嘴上不說,心裏肯定也會鬆動,這麼一來二去的,慢慢不就揭過去了麼?”薑明明說道。
趙發凱眼睛一亮,但還是說道:“這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退一萬步來說,陶先生還沒答應幫咱們呢,他要是不肯幫咱們,那才說明兩家的關係糟到底了,那就沒有再這麼幹的必要。要是他肯幫,不就是他也希望和蘇家搞好關係,咱倆就當做好事了唄。”
越聽薑明明說,趙發凱越覺得有理,一拍大腿:“就這麼幹!”
兩人合計過,立刻給陶羨打電話,打了半天,卻一直沒人接。
兩人麵麵相覷,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難道說,陶羨真的和蘇家鬧掰了?
既然事情已經如此了,趙發凱和薑明明不敢問旁人,隻好把這件事憋在心裏。
此時的新海,蘇若彤有點兒被蘇長青搞得有些崩潰了。
不知道蘇長青是怎麼想的,最近特別熱衷於給她介紹對象。
第一個給她介紹的那個陳靖,已經算是比較正常的了,隻是有些書生意氣,將來畢業工作以後,也許會正常。但他在丟了一係列人後,已經無法麵對蘇若彤了,打那次以後,根本沒和蘇若彤聯係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