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街頭,一名穿著厚厚大衣,帶著口罩和帽子,以及墨鏡的女人,匆忙走在街頭。
在酷寒如斯的京城,這樣打扮的人很常見,大部分人根本沒有對這個女人偷去一絲目光,但那女人自己卻時不時的看向四周,似乎在擔心被人有沒有尾隨自己一樣。
這個女人,就是褚玉湖。
自從她知道自己求程嫣動手,將蘇若彤抓到京城失敗以後,便一定會這麼個下場。
程嫣也是太豬了,好好的找個專業的人不行麼,實在不行,讓她幫忙找也行,非要找那個慫貨,不但沒有膽量,也沒有眼光,居然還綁錯人,天哪,難道蘇若彤的同學有蘇若彤一半兒好看,明明都告訴他,這次的目標是個非常美非常美的女孩子了。
程嫣被警方追蹤到,也是她活該!關她褚玉湖什麼事兒,為什麼現在非要找她褚玉湖的麻煩。
越想褚玉湖越是煩躁,幸好,她出國的一切手續都辦完了,很快就能遠走高飛,去歐洲投奔自己的姐姐跟姐夫,有了歐洲魏家的庇護,程嫣她的手可伸不到她跟前來。
但是想到魏家開出的條件,褚玉湖的心裏一陣的超下沉。
魏家和蘇若彤比起來,到底哪個更狠?褚玉湖覺得,還是魏家。
褚玉溪在知道蘇若彤給褚玉湖提的條件以後,當時根本沒有要幫她脫困的想法,但是在褚玉湖朝她求救以後,卻提出來,如果褚玉湖想要利用魏家的力量的話,那麼,必須在到達歐洲確定安全後,直接給蘇長青打越洋電話,告訴她,她要在歐洲生孩子。至於生出來的孩子,魏家給她找。
褚玉溪的心頭發寒。
蘇若彤那麼做,是因為她不知道蘇長青的病是假的,是為了讓自己的父親能夠在病榻上安生一點,不要失去希望。但褚玉溪可是一開始就知道蘇長青的病是假編的,褚玉溪那麼做,就是為了將來分一半兒蘇家的財產。
蘇家,早就不是當年她才結婚時候的那個偏處一隅的小小地方酒樓了,它開了京城分店,開了省城分店,依照這個發展速度,恐怕要不了十年,分店就會遍布全華夏,甚至開到國外都說不定。
魏家早就做過關於蘇氏酒樓的評估報告,尤其是今年出來的那份,那上麵對蘇氏酒樓讚賞不已,蘇氏酒樓的產值增長速度,是爆炸式的,早晚要成就一番偉大事業,它已經屬於魏家如果有可能,必須叼上兩口的肥肉了。現在有機會不止是叼上兩口,而且可以咬下來一半兒,魏家怎麼會鬆手。
褚玉湖的目光中閃過晦暗,她的心情變得沉重起來。
她一直都明白,自己是個非常自私非常利己主義的人,但是這一會兒,她卻覺得,自己對不起蘇長青,也對不起蘇若彤,盡管,她根本就不怎麼喜歡這父女兩個,和他們相處,多數情況是在虛與委蛇。
握緊了拳頭,褚玉湖鑽進路邊的一間公寓中,不一會兒,就到了六樓,這是她在京城暫時租住的地點之一。
才下了電梯,還未朝自己的房間走去,褚玉湖忽然停下腳步,她看見自己門前站了個年輕女人,這女人打扮的非常精致,這麼冷的天,偏偏穿得很少,哪怕樓道裏有暖氣,褚玉湖還是替她覺得冷。
這個年輕女人褚玉湖很熟悉,正是她的外甥女魏清曉。魏清曉手裏抱著一杯星巴克的熱咖啡暖手,就幾秒鍾時間,就從左手換右手好幾回,還來回上下的摩擦,想得到更多熱量。她凍得嘴唇發青,身軀微微縮著,看來,她也是知道冷的,就是臭美。
“清曉,你來幹什麼?”褚玉湖吃驚的說道。
“小姨,我來投奔你啊。我在京城租的房子被彤彤退了,我的卡也被她凍結了,我沒個地方落腳,隻能過來找你。”魏清曉撅著嘴唇說道。
她看褚玉湖好像沒什麼觸動的樣子,繼續道:“小姨,不是我說,彤彤現在真的是太囂張了,我的卡,關他什麼事兒,她說給我凍結了就凍結了。她現在欺負我這個表姐, 過幾天就敢欺負到你和姨夫的身上,還有小姨你肚子裏的弟弟,將來怎麼辦?你可好好管管彤彤吧。”
褚玉湖穿得厚,而且當初為了欺騙蘇長青,她故意吃胖了點兒,顯得肚子圓敦敦的,倒是看不出來是假懷孕。聽了魏清曉的話,顯然褚玉溪並沒有將她們策劃的假懷孕的事兒告訴魏清曉。也難怪,魏清曉這個腦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什麼事兒能和她說啊。
褚玉湖不待見自己這個侄女,可是麵子上的功夫還是做的極好,擺出來一個笑臉,道:“清曉,小姨這裏也沒什麼好招待你的,家裏隻有一張單人床,我給你點錢,你去住賓館吧,不然睡沙發可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