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蘇氏酒店,蘇若彤穿著一身白色的廚師服,低著頭給各位廚師們講解新菜。
氣氛有些凝重,跟往常的活潑不同,今天的大夥,一邊學做菜,一邊悄眼看著蘇若彤。他們都知道在蘇若彤身上才發生過的八卦,那麼大的訂婚儀式現場,蘇若彤逃婚了!他們的老板真的是不走尋常路!
雖然說,現代社會,換個對象,離個婚,那都跟喝稀飯一樣簡單尋常。可是大家一般來說,都還是要點麵子的,很少發生大鬧婚禮,或者在訂婚儀式上搞東搞西,有什麼事兒,私底下解決嘛,最起碼麵子好看。
但他們老板就是不走尋常路!人有本事了,就是任性!
一邊學做做菜,李維寧一邊回想自己通過私人關係弄到的一段小視頻,正是蘇若彤悔婚現場。
賓客們大概是被蘇若彤的行為嚇傻了,一直到差不多事情快結束,才有人開始偷偷摸摸的拿起手機錄這個場麵。
微微抖動的鏡頭中,光線不是很好,能看到遠處的台子上,一個英俊的穿著西裝大長腿男人在說話。
“放她走吧。”這個男人的聲音強做鎮定,但卻帶著顫抖,看起來人都快哭了的樣子。這個男人,應該就是蘇小姐的訂婚對象,朱福記珠寶集團的二少爺。
而鏡頭一轉,又錄到了紅毯中央的一個人,是蘇小姐的父親,蘇長青。蘇長青癱坐在地上,愣愣看先出口的位置。鏡頭中,還隱約能看到蘇若彤的背影——平心而論,蘇小姐的身材是真好,哪怕是這麼急速的跑動,看起來也跟大片兒一樣,美極了。
再後麵,鏡頭一直對著朱曉奇,錄了有好幾分種。隻見他高大的身軀已經站不住了,人也恍惚不堪,竟然一手扶在身子左側的高達五層訂婚蛋糕上,沾了一手一胳膊的奶油,甚至整個身子還有朝蛋糕裏倒的傾向,是他身邊站著的另一位青年把他硬生生的拉住,才沒有叫他變成徹頭徹尾的蛋糕人。
這蛋糕做的非常考究,如果是在歡樂舉行完婚禮之後,被某些調皮的賓客抹在訂婚的準新郎身上,那還挺好的,但現在這樣,明顯卻透著一股苦澀的諷刺之意。
李維寧覺得那個朱公子還真是蠻可憐的。
但是蘇小姐好像也沒錯,畢竟現在這個社會,都講究戀愛自由了,蘇小姐被逼著和這個朱先生結婚,強扭的瓜不甜嘛。反正他現在都快四十歲了,還沒有結婚,他爹也不敢逼他,逼他的話,他說不定比蘇若彤的反抗程度還大呢。
學完了手頭的菜,所有廚師都鬆口氣,現在和蘇若彤相處,他們真的是有點小心翼翼的意思。因為他們也看得出來,蘇若彤的心情不好。
大概是徹底和蘇家鬧翻了的緣故,現在的蘇氏酒樓京城分店,就好像是一座浮在茫茫無垠海麵上孤島,和蘇氏酒樓其餘的店,基本上都失去了聯係。每周上的新菜,都是靠他們自己琢磨,雖然對平時營業沒什麼影響,可是總還是會叫人軍心微亂。
弄完酒樓的事情,蘇若彤下樓去,路邊,一聲喇叭響滴了一聲,蘇若彤抬頭一看,是陶羨開著車子,從車窗對她露出個微笑。
“彤彤,我接你回家。”他在樓下等蘇若彤等了一個多小時了。
打開車門,蘇若彤坐進去,話卻不多,陶羨在後視鏡看她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道:“蘇叔那邊還是沒聯係上麼?”
“沒有。”蘇若彤茫然。
蘇長青自打訂婚以後,就拒絕再見蘇若彤,不但不接電話,拒收短信,也拒絕蘇若彤進蘇家大門,甚至單方麵斷了蘇若彤和蘇氏酒樓除京城分店外所有人員的來往,一有發現誰和蘇若彤聯係,當即開除……
好在他雖然都氣成這樣了,還沒有登報發表斷絕父女關係的聲明,還算是叫蘇若彤心存一份希望。
“爸爸還很生氣。”蘇若彤說道。
“是我的錯。”陶羨的眉宇間也掛上了一點點沉鬱。
“不怪你。”
雖然蘇若彤這麼說,可陶羨心裏清楚,一定是他的原因。他自來處理不好和家長的關係。自己的親生父母都能鬧翻,現在又帶累的彤彤也走上同樣道路。
若是那天他不那麼囂張,不挑那個時候過去,說不定一切還有回轉餘地。
七年前,他因為饕餮集團業務的事情,和父母鬧翻,當時他放下狂言,絕對不繼承饕餮集團任何東西。因為鬧得太大,爺爺從中勸解都沒用,一步步搞到最後,他甚至叫囂,若不叫來律師做公證,將以後股權劃分現在分配完畢,以後決不牽扯他,他就去民政局改姓換名,再不認陶家。